十月初一正午,就在山海監上下全力備戰,第一個沒有王守業看守的梵唱日時。
那怪力鴨縱身一躍,拍打著翅膀跳出了鴨圈,并在隨后的圍追堵截中,導致了一死三傷的慘劇。
為此,沈長福不得不加高了鴨圈的圍墻,并用重重羅網遮住了鴨圈上空。
不過打從十月初四開始,那怪力鴨的力量似乎就停止了增長,似乎已經進入了瓶頸期的樣子。
西跨院的進展大致如此。
除此之外,經張四維臨行前建議,山海監如今正計劃,在城隍廟以及各大道觀寺院內,派駐山海監的督察人員。
這樣一旦有人上香禱告,又或是請和尚道士們處置涉及神鬼之事,就可以立刻展開追蹤調查,將可能存在的危險消滅在萌芽狀態。
按照張四維的說法,地方上且不論,至少京城之內必須盡在朝廷掌握!
說實話,聽完這些進展之后,王守業心下就有些空落落的,就好像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撬了去似的。
然而既然是在專司異事的衙門里,又怎么可能自始至終,就只有他一人在‘格物致知’呢?
算了~
反正這些研究成果,他也是可以分享利用的。
而那羅漢樹上的符篆,則只有他才能分辨出來。
當然,想要真正記錄下來納為己有,怕還要再練習好一段時間才成。
另外……
護膜出現破損的情況,也不知會不會影響到抄錄符篆。
這說到護膜破損,就不得不提到那天在州衙廢墟時,從他臉上延展出來的透明觸手了。
從事后傳來的割裂劇痛來看,那應該就是靈魂觸手無疑。
當時有一部分觸手,還沒能徹底縮回來,就被自我修復的護膜切斷了,直接逸散在了空氣之中。
但更多的觸手,則是成功抵御了護膜的‘切割’,成功縮回了體內,因此造成痛楚,也比當初被暗金佛光照射到時,要輕上不少。
王守業當時就動了心思,琢磨著是不是可以鍛煉一下這個能力,甚至開發出更多的用途來。
但他又擔心嘗試過多,會真正傷害到自己的靈魂。
畢竟當時的確有一部分觸手,在被切斷后逸散在了風雪中。
這事涉靈魂根本,容不得輕忽大意。
故此回京的路上,他一直就處在猶疑當中。
思來想去,為求穩妥起見,還是應該先等搞定那幾枚符篆再說。
說不定到時候自己學會修煉的法門,也就無需化身觸手怪了。
正想些有的沒的,麻貴就自外面挑簾子進了值房。
他原本就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到王守業之后更是為之一愣,隨即不由自主的避開了王守業的視線,含含糊糊的打了聲招呼。
“怎么?”
王守業見狀甚是納悶,于是半真半假的玩笑道:“這才幾日不見,崇秩兄就同我生分了?”
“怎么會!”
麻貴急忙矢口否認,吞吞吐吐半晌,這才指著大門的方向道:“外面來了一群婆娘,好像是……是死在滄州那些人的家眷。”
王守業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隨即便自繞從書案后繞出,默不作聲向外便走。
“大人!”
呂泰忙橫身攔在了他面前:“不如讓卑職……”
王守業胡亂一甩袖子,打斷了呂泰的請纓,沉聲道:“總要去見一見的。”
頓了頓,又著重強調道:“也該去見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