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沒等他把話說完,老漢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胡咧咧什么呢?不會說話就閉上你那鳥嘴!”
李高原本被老爹訓斥,正苦著張娃娃臉,此時見李偉也吃了癟,當即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偉瞪了兒子一眼,回頭忙跟師兄賠笑解釋。
趁著兩個老的湊在一處,王守業忖量著道:“你要真想當差,就先做個內衛。”
“內衛?趙叔都七品官了,我怎么也得弄個**……”
“趙叔本來吃的就是官飯,又正趕上籌備山海監,這次落了個七品差遣——你平白無故的,就想混個官身兒?”
看李高沮喪非常,王守業又許諾道:“你先湊合著,要適應得了這拘束,日后我法子給你謀個正經官職就是;要適應不了,就趁早結婚生子做個富家翁。”
李高頓時轉嗔為喜,仰著脖子吹噓道:“你放心,兄弟我一準兒給你長臉!到時候……”
“吃飯!”
…………
因前院多了四個外衛,老漢就只好住進了后院堂屋里。
王守業原本打算挪到東廂去。
可這一時也沒收拾出來,所以只好暫且歇在堂屋客廳里。
有老漢在,嬌杏自然不敢胡亂癡纏,利落的伺候著王守業洗漱了,便陪著紅玉回了西廂。
她二人離開后,王守業趿著軟布拖鞋進了里間,見老爺子還沒有安歇的意思,正歪在床上不知尋思什么,就沒有打攪他,悄悄的退了出來。
話說……
貌似之前都是李高在服侍兩個老的。
等他們父子倆搬出去之后,就該給老爺子找個貼身丫鬟,或者親隨小廝了。
退到外面之后,王守業一時也沒什么睡意,便拿了炭筆練習盲畫素描。
也不知過去多久,王守業正描畫的起勁,身旁忽然傳來個疑惑的嗓音:“你這是什么鬼畫符?”
下意識回頭望去,就見自家老漢正狐疑的打量著自己那些‘作品’。
“嗐!”
王守業忙訕笑道:“我這不是當官兒了么,總不能老讓紅玉幫著識文斷字。”
老漢聞言又盯著那些鬼畫符看了半晌,最后搖頭嘆息道:“要早知道有這一天,我當初真該把你送到老李秀才開的私塾里,讀上幾年書的。”
看老漢那自責的樣子,顯然是覺得自己把字寫成這樣,都是小時候沒上過學的緣故。
王守業有些無語,又不好解釋什么,只得勸道:“您老趕緊睡下吧,我再寫兩篇也就歇了。”
老漢點點頭,倒背著手往里間走去。
不過到了門口,忽又停了下來,回頭道:“以后讓紅玉手把手的教,你自個這么胡琢磨,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知道了。”
王守業無奈的應了,目送老漢回了屋里,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那些‘作品’,果然一多半都是慘不忍睹。
唉~
主要還是這年頭的炭筆質量太差,多用些力道就會斷掉,少用些力道又寫不清楚,而且只要被手掌蹭到,立刻就模糊一片。
尤其自己還是盲描,就更不好掌握了。
照著這進展,真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把羅漢樹上的符文抄錄下來。
邦邦、邦邦……
耳聽的外面已是二更天了,王守業干脆連床幾帶那些草稿一起放到了角落里,然后在羅漢床上和衣而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