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口的漢子皺眉道:“我曾見她幾次三番攔路,卻都被那姓王的命人趕開了——要像你說的那樣,姓王的早對她垂涎三尺,又怎會如此?”
“這……”
倉啷~
葛長風只是稍稍猶豫,旁邊便有人拔出刀來,森然冷笑道:“這廝說話不盡不實,留之何用?干脆殺了吧!”
“對!殺了他!”
“殺了這狗官……狗賊!”
兩下里一呼應,那人就提著刀直奔葛長風。
葛長風嚇得魂都飛了,急忙叫道:“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啊!小人說的都是實話,那姓王的命人趕走拙荊,實是……實是因為那姓王的喜新厭舊,早就已經玩膩了她!”
那提刀的漢子腳步一頓,愕然道:“你不是說,當初拒絕了他么?”
“我是拒絕了。”
剛才那話其實是逼急了口不擇言,但既然已經說出口了,葛長風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胡編:“可拙荊卻畏懼他的權勢,偷偷與他行了……行了那茍且之事。”
“哈哈哈……”
那提刀漢子哈哈一笑,嗤鼻道:“什么畏懼權勢,我看是你這廝不中用,喂不飽那小浪蹄子吧?”
眾人聞言也都是哄笑不已。
隨即又有人戲謔道:“如此說來,她肚里那孩子,應該也不是你的吧?”
“這……”
葛長風剛一支吾,對方就故作驚詫道:“怎么,究竟是誰的孩子,連你都弄不清楚了?”
周遭頓時又是一通哄笑。
直到那為首的老者抬手示意,房間里才有重新恢復了安靜。
就聽那老者捻須道:“你那續弦雖然與人有染,但肯三番五次上門為你求情,倒也還算有些夫妻情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葛長風連忙點頭道:“她當初也是為了我,才不得不向那姓王的狗賊屈服!”
“既然如此……”
老者身子微微前傾,盯著葛長風道:“為了你的性命著想,她應該也愿意冒些兇險吧?”
冒些兇險?
葛長風小心翼翼的探問道:“什么兇險?”
老者并未開口,而是向身旁的護衛使了個眼色,那護衛躬身離去,不多時從外面捧進來個小小的藥葫蘆。
老者接在手里,磕出粒紅彤彤的藥丸,手掌微微一傾,用中指和食指夾了,遞到葛長風面前:“你只需讓她將此物喂給那王守備,我保證讓他親自出面,幫你官復原職。”
“這……”
葛長風猜出這多半是什么慢性毒藥之類的,心下就先有幾分意動。
要說他不恨王守業,那絕對是信口開河,如果能借機除掉王守業,又使得自己官復原職,豈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可是……
這些人讓自己給王守業下毒,自然不可能僅僅只是想幫自己官復原職。
這背后說不定有什么天大陰謀,自己要是卷進去,怕是一輩子都難以脫身!
不過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
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喬氏壓根和王守業沒什么私情,更沒有懷上他的骨肉,想要找到下毒的機會談何容易?
自己若是答應了,卻沒能做到……
“怎么?”
這時老者雙目微微一瞇,依舊是心平氣和的問:“葛大人不想報仇?”
語氣雖然平淡,內里卻藏著兇險。
葛長風身子一顫,就想著不管不顧,先答應下來再說——實在不行,就讓喬氏多下些本錢,到時候將十八般手段施展開了,就不信那姓王的不入套!
可就在此時,門外忽又走進個人來,匆匆到了那老者身邊,與他耳語了幾句。
老者聽完之后臉色就是一沉,冷笑道:“不過是個狗奴才,竟也敢這般囂張——去,把他帶上來說話!”
隨即又伸手指了指葛長風:“先把葛大人押下去,好生‘勸一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