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業聞言若有所思。
昨兒他特意讓人勘察過,前鄰的屋頂上除了破碎的瓦片之外,還有一些拋灑狀的血跡。
如果真是葛長風與人爭斗,又遺下了血跡的話,那他是在負傷后順利逃走了,還是就此被人給挾持了呢?
如果是前者的話,為何他之前沒想到下毒威逼自己的法子,偏偏在那場爭斗后,就突然想起來了?
而如果是后者的話……
那這封信就未必是葛長風自己的意思,而極有可能是在被人脅迫之下,做出的無奈之舉。
再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推測,對方既然并非葛長風的同黨,下毒的目的,肯定不會是為了給幫他洗脫罪名。
那這些人又是為了什么?
難道是……
佛光舍利?
白蓮教?!
越想越覺得這推測合情合理,畢竟能不經任何人同意,就接觸到佛光舍利的,甚至將其取走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若換成王守業是白蓮教的人,多半也會打這個主意!
于是他霍然起身,吩咐道:“更衣,我要回衙門稟明此事!”
若推測沒錯的話,眼下的預防措施可遠遠不夠。
必須得向白常啟進言,讓他調派更多的人手,擴大警戒范圍才成——起碼在自家附近,應該常設幾個崗哨,做到一呼百應萬無一失。
當然,明面上肯定不能用這個理由,只說是將計就計,設法找出白蓮教的暗探即可。
紅玉、嬌杏二人急忙上前服侍。
那喬氏稍一猶豫,竟也上前搭了把手。
王守業很快披掛整齊,匆匆出了東廂房,正待院門行去。
“哎!”
這時老漢忽然自堂屋追了出來,揚聲嚷道:“這眼見就要吃飯了,你又上哪兒去?”
“衙門里有事,您老先吃著吧!”
王守業頭也不回的揚了揚手,推開院門轉眼就沒了蹤影。
老漢又趕了幾步,見追之不及,當下直愁的撓頭不已。
“老太爺。”
這時嬌杏自東廂房里出來,恭聲道:“老爺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要不奴婢先伺候您用飯吧?”
老漢眼前一亮,正待答應下來,堂屋里卻忽又搶先道:“不必麻煩姐姐了。”
卻是廚娘徐嫂自堂屋里出來,風情不減的道了個萬福:“姐姐還要服侍姨娘,老太爺這里有我伺候著就是。”
嬌杏聞言,不由為難的看向了王老漢。
這些日子王老漢一直躲著徐嫂的事兒,她也是心知肚明的,但作為趙紅玉的貼身丫鬟,讓她去服侍王老漢,也的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這時老漢看看嬌杏,再看看徐嫂,忽然跺腳道:“你們等著,我去把師弟叫來一起吃!”
說著,逃也似的出了后院。
這莫非是要攤牌了?
嬌杏瞪大了眼睛,再看向徐嫂時,便存了吃瓜的心思。
不過徐嫂倒顯得十分淡定,向嬌杏微微道了個萬福,又自顧自的回了堂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