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果然也曾被掏了個打洞,不過眼下那洞口又被簡單封堵上了。
除此之外,這外墻根兒附近的積雪,明顯比別處淺了一大截。
王守業打量了片刻,又從衙門前門繞到了墻外面。
就見那外墻上,還被糊了一層雪,夜里不仔細看的話,倒和淺灰色的墻皮相差仿佛。
而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卻完全沒有發現和之前一樣的爬行痕跡。
反之,洞口積雪反倒比別處厚了些。
“這廝應該是用衣服包了院里的雪,爬出來后又掩了痕跡。”
趙奎說著,又指著不遠處道:“您仔細看,他多半是倒坐在雪里,靠手掌撐著往前挪,每挪出一段距離之后,就會設法遮掩——雖然匆忙之間未必能遮掩干凈,但當時夜色正深,又下著鵝毛大雪,自然難以分辨清楚。”
嘖~
雖然是王守業親自把徐懷志帶回京的,但一直以來,他對徐懷志還真就沒多重視。
印象里這就是個貪生怕死,意外得了奇遇的貪官污吏罷了。
而且每次用刑的時候,都哭涕淚橫流,爺爺祖宗的哀求著。
如今才曉得,原來這廝那貪生怕死的表象之下,竟還掩藏著縝密的心思!
感慨之余,王守業也當機立斷的下令道:“立刻將見過徐懷志的山海衛,派駐到各個城門——另外,仔細問一問朝陽門、東直門的守衛,確認他還沒有混出城去!”
“另外,請胡守備調撥一百名外衛,立刻在思誠坊各處進行嚴密搜索——半個時辰內沒有所得的話,就聯系順天府發下海捕文書、頒布重賞!”
在下達命令之后,他又查問了徐懷志昨晚檢查時的狀況。
根據負責檢查的內衛言稱,當時徐懷志的肱骨是被從中間打斷的,而且斷裂處還能摸到骨頭碎碴。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樣的傷勢,徐懷志至少需要兩到三天才能恢復過來,所以誰也沒想到他昨天竟然能越獄逃走。
“膝蓋上的臏刑呢?”
王守業又追問道:“一般需要幾天才能痊愈?”
“那就長了,上回挖出來之后,足足隔了十天才長出大半,不過還沒長齊就又被挖掉了,所以小人也不知道究竟需要幾天才能徹底恢復。”
“如今是第幾天?”
“第九天吧,原本準備明天再挖一次的——按照規定,明天應該把小臂砸斷的。”
這應該就是他迫不及待逃走的原因。
錯過了今天,至少還要等上十天。
兩三天的骨折傷勢,在一個晚上……
不!
應該是在短短兩三個時辰內痊愈。
是他之前壓抑了自愈的速度,還是找到了什么短時間內促進強力再生的手法?
不管如何,這種能力短期之內,應該是無法促使膝蓋骨再生的。
否則他大可選擇等膝蓋骨恢復之后,再逃出山海監。
可這樣一來,又有些地方說不通了。
一個雙腿殘疾、形貌猥瑣、披著單衣、滿身血污、惡臭撲鼻的人,想要逃過朝廷隨之而來的大肆追捕,顯然是千難萬難。
反正換成王守業是他的話,就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逃出升天。
偏這徐懷志又是個心思縝密的人。
按理說,只有制定好后續的脫身計劃,才會付諸于行動。
那他后續的脫身計劃,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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