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淡金色的柔和光芒跨過了門檻,無數重重疊疊,偏又互不混雜的誦經聲,便沛然難擋的楔入腦中。
不過日日都要經受這番洗禮的王守業,卻已然習慣了這種感覺。
他一面迎著佛光、梵唱,召喚出靈魂觸手,一面還猶有余暇的,評斷著佛光舍利此時展現出的威能。
比之鼎盛時期還是弱了些。
如果說當時差不多有三千六百轉的話,眼下最多也就三千出頭的樣子。
但比起剛從滄州回來時,還是要強出不少,可見佛光舍利的威能,正處在不斷恢復當中。
而根據王守業的幾次探查,那妖印卻全然沒有一絲復蘇的跡象。
看來佛光舍利的品階,還是壓了那妖印一籌。
當然,也可能是屬性相克的緣故。
不過朝堂上大多數官員,肯定不會同意這種說法。
眼見離得近了,王守業忙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拋在腦后,集中精神將臉上的十幾根觸須,凝聚成了兩尺長、甘蔗粗的一條。
經過多次的鍛煉,這一步他已經做得相當純熟了。
問題在于持久性、穩定性,以及靈活性。
一旦解決了前兩者,他就可以嘗試用身體帶動其進行書寫——不過這說起來簡單,要做到卻并不太容易。
首先要克服的,是搖頭晃腦帶來的眩暈感,因為只要注意力無法集中,凝聚出來觸手就會不攻自潰。
再說了,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
真想要用好這條靈魂觸須,最好還是能夠三者齊備,以意念驅使其進行書寫繪畫。
不過眼下來看,距離這一步還有些遙遠。
王守業足足在封印間里,演習了有兩刻鐘左右,直到感覺精神不濟,這才及時抽身而去。
以前他之所以選擇用甜水膠來進行鍛煉,主要是怕被旁人看出端倪,泄露了底牌。
但隨著權柄日盛,他調用這些封印物時,基本不會有任何人過問,再加上那甜水膠畢竟有副作用,所以干脆就改在這里進行錘煉了。
“義父!”
他走出封印間之后,將被驅趕到院門口的內衛們喚回來,就準備去前院瞧瞧。
不曾想剛出了月亮門,迎面就撞見了李如松——而瞧他焦急不安的樣子,顯然已經院門外等了許久。
王守業心知必是那符篆出了問題,故而抬手止住了李如松言語,又帶著他來到附近一處偏僻空檔的涼亭里,這才細問究竟。
卻原來得了王守業的吩咐之后,李如松甚至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一直埋頭研究如何把那碎布縫到卷軸上去。
可他本就不通裁縫之道,又搭著這差事著實有些棘手,一來二去難免就用了些力道。
初時還不覺如何,可連續數次之后,那卷軸卻突然變得松垮了許多,原本將近兩百斤的力道才能扯開,到后來竟只需七八十斤的力道即可。
“一整個卷軸都是如此?”
“都是如此!”
李如松苦著臉道:“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前面那些被我扯壞了,后來趙姨仔細檢查過,才發現原來整卷布都壞掉了。”
“你使出蠻力了?”
“沒啊!最多也就百十斤力道,一開始都沒能撕破那布呢。”
嘖~
聽到這里,王守業不覺皺起了額頭。
看起來這符篆非但是有上限,而且還存在血條,一旦抵擋的攻擊達到某種閾值,就會徹底失去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