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蘇樓出來的時候,王守業還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想的都是朝堂黨爭的軍國大事。
不過等到了東廠內衙,那躁動不安的荷爾蒙,就漸漸占據了高地。
自己之前定下的什么條件來著?
胸……
“老弟。”
正想入非非,呂陽卻不知何時湊到了近前,壓著嗓子兩眼放光的打探道:“聽說你們山海監里,收藏了不少龍根、龍血?”
王守業頓時無語起來,端詳著他那彌勒佛也似的面龐,苦笑道:“呂掌班,你不會也信了那些無稽之談吧?”
“哈哈……”
呂陽搓著手一臉訕色:“本來是不信的,可耐不住下面人說的有鼻子有眼。”
說著,他又故作神秘的往前湊了湊,壓著嗓子道:“前兒我還聽人說,你老弟近來用多了那玩意兒,整日里陽亢不止,三五個婦人都遮攔不住,所以才不等養好傷,就急著往家里添丁進口。”
王守業:“……”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再三解釋,說是那龍根的功效尚且不明,壓根也沒誰敢擅自服用,就更別提什么補腎的功效了。
但呂陽仍有些半信半疑——他原不是這般性子,也或許是因為需求太緊迫的緣故,才顯得如此鍥而不舍。
好在已經到了亥字顆門外,呂陽也不好繼續纏問下去。
朱炳忠搶前幾步正待拍門,便聽得那門板嘎吱一聲左右分開,露出了柳泉那一貫輕佻的嘴臉。
“呦,還說去前面瞧瞧你們什么時候能到呢,不想這就撞上了。”
柳泉嬉笑著迎出來,沖王守業深施了一禮,拿腔拿調的道:“卑職晨字顆檔頭柳泉,見過守備大人。”
“呸!”
王守業半真半假的啐了他一口,笑罵道:“請你吃酒你都不肯賞光,倒跑這兒論起尊卑上下來了。”
兩人哈哈一笑,攜手進到了院子里。
柳泉便指著正堂大廳道:“聽說是你要納人,公公們盡心竭力才選出幾個出挑的,你且先挑一挑,若沒有可心的,再去兩邊值房里……”
“我有什么好急的。”
王守業忙擺手推辭,又指著麻貴道:“今兒崇秩兄唱主角,先緊著他的事兒辦了再說。”
說是這么說,可任誰也沒把麻貴當作主角看點。
幾個公公走出來,也只是眾星捧月似的將王守業迎進了正堂,僅留了個小太監,領著麻貴去各處值房辨認‘目標’。
不提麻貴如何去尋那舊日情緣。
卻說王守業走進大廳,就見七名婦人扇面排開,一個個裹纏的前凸后翹,在燈下展露著如畫嬌顏凝脂玉肌。
見王守業等人自外面進來,那些女子或大膽直視、或偷眼觀瞧。
辨清王守業的形貌之后,內中僅有那么一兩個,還保持著眼底的期盼之色,但更多的卻是面顯凄苦、星眸黯淡。
估摸著……
大約是喜歡王守業這款的不是很多。
沒法子,現如今文貴武輕,自是白面書生之流比較吃香,似他這等鐵塔般的漢子,即便面向還算周正,卻也入不得婦人們法眼。
偏偏之前那中年宦官一通夸贊,又提高了她們的期待值……
不過王守業也不是奔著你情我愿來的,便窺破她們心中所想,也并不以為意,只挨個細細端詳著,開始挑揀日久生情的對象。
最先被排除的,是左首兩個嬌小柔弱的——他倒不是假模假式,覺得人家尚未發育完全,不好過度摧殘云云,而是一早就打動主意要選個熊大的。
余下的五人里,倒有三個符合條件,其中兩個看裝扮都是未出閣的,另一人卻是個二十出頭的婦人。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