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話,讓許危衡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身體也跟著下意識往后退開半步。
但很快,他又止住了失態,垂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鐵青著臉“你在開什么玩笑”
他的反應沒有出乎姚容預料“我是認真的。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么進來的。”
姚容放下手里那碗面,從口袋里取出一把鑰匙“我是用你藏在地毯背面的鑰匙開的門。這個藏鑰匙的辦法,你還記得是誰教你的嗎”
許危衡猛地看向姚容,他當然記得。
“你再仔細看看我的眼睛,嘴巴。”
“還有我的證件,我和你拍的合照。”姚容將這兩樣隨身攜帶的東西取出來,保持著向前遞的姿勢,遞給許危衡。
“如果你還是對我的身份有所存疑,我現在就打電話回去,拜托鄰居去我的房子里找到結婚證和離婚證,當場拍給你看。”
“”許危衡沉默,許久才道,“不用。”
不需要任何證件作為證明。
他終于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姚容眼熟了。
因為他的眉眼、嘴唇、臉龐輪廓,他生得最好的這幾個地方,全部都遺傳自她。
這種由血脈締造的聯系,騙不了人。
但奇怪的是,對于她的出現,許危衡發現自己并沒有感到高興。
他只是覺得有些荒唐。
他曾經無數次期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出現,在他最期待她的時候,她一直缺席。可就在他被全網唾罵、狼狽不堪、希望躲起來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時候,她卻這么突兀到來。
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受了委屈,就想撲到媽媽懷里號啕大哭,尋求安慰的孩子了。
“來了就先坐會兒吧,我去洗漱。”
丟下這句話,許危衡轉身走向浴室,將自己關在了里面。
姚容沒有去打擾他。
這短短幾天時間,在許危衡身上發生了太多事情。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也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接納她。
浴室里。
許危衡兩只手撐著洗漱臺。
他第一次喝那么多酒,酒醒后本來就難受,再加上姚容的出現,更讓他感到頭疼。
許危衡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稍微平復情緒后,他抽出一張卸妝巾,正要往臉上抹去,才注意到自己臉上的妝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卸干凈了。
鏡子里的他素面朝天,臉色青白,看上去不人不鬼。
許危衡試著提了提唇角。
卻發現自己笑起來真難看。
比哭還難看。
二十分鐘后,許危衡從浴室里走出來。
姚容叫住他“給你煮了解酒湯。”
不等許危衡出聲拒絕,姚容又補充道“已經煮好了,你不喝那就浪費了。”
許危衡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凳子,坐在了餐桌前。
解酒湯是暖的,溫度剛好合適入口,許危衡端起解酒湯,湊到鼻尖聞了聞,有些酸,但口感還可以,并不難喝。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解酒湯真的起了效果,才剛喝完,許危衡的頭似乎沒那么難受了。
“你的早餐。”姚容又從廚房里走出來,把其中一份早餐推到許危衡面前,“冰箱里只剩面條,所以做得比較簡單。”
不過食材簡單是簡單了點,味道并不差。
姚容對自己煮面的手藝還是有信心的。
許危衡沒吭聲,拿起筷子吃面。
他明明餓得胃都在抽搐,但是依舊沒什么食欲,吃了幾口就有些咽不下去了,只好硬逼著自己吞下。
剛吃到一半,門外突然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
隨后,許危衡的經紀人怒氣沖沖殺了進來,興師問罪“許危衡,我昨晚給你發了那么多條信息,你為什么不回”
許危衡擰了擰眉“有事”
“我給你安排了一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