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一兩百個倉,加強防火也要一個一個來,這幾個可能是還沒有做好的。”
他說得含糊其辭,也不知是因為起火太熱了,還是因為什么,額上的汗珠在火光照映下顯得格外的大。
“塬上倉場建成百年了,年年夏天都起火嗎”葉傾懷又問道。
“這自然不是”
“那怎么今年一開倉用糧,就接連起火”葉傾懷的聲音冷了下來。
那文官本就不是拿事的人,被葉傾懷幾句話便問得神色閃爍,答不上話來。
“你們還站在這里干什么”半晌,葉傾懷看著這些圍著她的官兵和文臣們道。
薛松被革了職,沒有人對他們發號施令,這些人面面相覷起來。
最后還是站在葉傾懷身邊的一名文官對葉傾懷行了個禮,道“還請陛下明示。”
看著他們不緊不慢的樣子,葉傾懷心底騰得冒起一股火,對他們怒道“那糧倉里裝的是大景的兵糧,是前線將士的性命,是我朝的防線你們不去救火,還在這里問朕該做什么”
她發起火來十分嚇人,當即有人跪下來勸她息怒,還有人小跑著往火場趕去了。不多時,院子里的人便散盡了,只剩下了陸宴塵和張耿貴。
“你先去吧,不要與人多話。你說的事,朕記下了。”
張耿貴千恩萬謝地去了。
待只剩兩人,葉傾懷開口問道“先生怎么來了”
“微臣收到李公公的消息說陛下今日在此下榻,覺得事情蹊蹺,便立即趕了過來。”陸宴塵沉吟了一下,又道,“這里有些古怪。”
葉傾懷看著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他們攔著臣不讓臣進來,那個陣仗對于一個倉場來說,實在有些過于森嚴了。”
陸宴塵說得婉轉,但葉傾懷想像得來。
下午薛松攔著她不讓她進倉時也是如此,彷佛倉里當真有什么能要人命的東西一樣。
“先生最后是怎么進來的”葉傾懷問道。
“后來里面起了火光,臣便顧不得那么多,打傷了幾個人,硬闖了進來。”
難怪他身后跟進來的官兵看到他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想來是已經感受過陸宴塵的身手了。
葉傾懷下意識地向他身后看去,今日他并沒有帶那柄制式奇特的長刀,身上甚至連一柄武器都沒有,卻沾著些不知是誰的血。
看來是空手奪白刃了。
葉傾懷驀地想起顧世海評價陸宴塵的那句話“這樣的人才不拿去戰場上殺敵,卻要擱在書房里舞文弄墨,真是我朝憾事。”
陸宴塵并不知葉傾懷在心中感慨這些,他神色嚴肅地看著葉傾懷,道“陛下,臣畢竟曾忝居帝師,便僭越多說一句。宮外不必宮中安全,你身系江山社稷,切不可再這樣孤身犯險了。”
他此時倒是拿出了十萬分的師長姿態。
葉傾懷剛想反駁他,說自己此次出宮并非“孤身”,卻突然心頭一涼。
她想起了一件被她忽視的事。
“先生,秦陽秦陽可能在火場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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