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書手一頓。
許青靄說“您收留我還請我吃飯,總要給您回報的,不能占您便宜。”
陸黎書眉梢一挑,把許青靄到手的飯收了回去,嘴角那點涼涼的笑意傳達著你把這里當酒店了
許青靄手停在半空中,連忙跟他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黎書好整以暇等著,大有你解釋給我聽的意思。
許青靄懵了兩秒鐘,否認不就夠了嗎怎么他還開始準備聽解釋了
誰敢把他家當酒店啊
再說了,他住得起這么貴的酒店嗎
陸黎書還在等他回答,許青靄不敢真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也不敢真的給錢。
思忖片刻,只好硬著頭皮跟他打商量“那我給您畫幅畫當謝禮可以嗎謝謝您昨晚收留我,希望您不要嫌棄。”
陸黎書神色稍稍好轉。
許青靄朝他伸出雙手“那我可以吃飯嗎”
陸黎書將碗遞給他卻沒陪他一起吃,而是拿過筆記本繼續處理工作,許青靄時不時從碗沿上方打量他。
嘖,到底什么人才受得了陸黎書啊。
冷硬。
較真。
嚴厲。
“這么不近人情怪不得單身這么”
陸黎書抬頭。
許青靄頭皮一麻,立刻沖他笑“陸先生做飯真好吃,比五星級大廚還好,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碗。”
陸黎書拿過手邊的鋼筆,在紙上寫了一句話遞給他,許青靄雙手接過,頓時蔫兒了。
多吃一碗多畫一幅,盡管吃。
“”
陸黎書垂眸處理工作,心道一身的毛病。
昨晚他不放心,后半夜去給他試體溫,剛降下去的溫度又燒起來,好不容易才喂上藥給他蓋上被子點上助眠熏香,還沒走就聽見不正常的呼吸頻率。
他回過頭看到黑色床單上的少年臉色慘白,急促又艱難地在床上掙扎,細瘦的手腳從他寬大的睡衣里展露出來,指尖蜷縮著痙攣。
陸黎書的理智險些被焚燒殆盡,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那個病犯了。
許青靄幾乎被窒息籠罩,昏昏沉沉地爬起來又跌回去,迷迷糊糊將臉悶在枕頭上抵御過度闖入的呼吸。
睡衣從肩頭滑落幾分,露出白皙頸項與肩頭,在黑色的床單上沖撞出極致色差,陸黎書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也病了。
呼吸猝然停掉,憋脹得胸腔幾乎要爆炸開來,艱難地用冷靜壓下這樣的許青靄對他的吸引力。
陸黎書扶住他的肩膀想將人拉起來,但許青靄意識混沌胡亂掙扎,他只好攬著腰將人托起來半跪著,另一只手從他背后往前捂住口鼻阻擋他過度地攝入氧氣。
睡衣因為動作被推上去,陸黎書的掌心猝然貼在他柔軟而滾燙的小腹上,隨著呼吸一動一動的皮膚嫩的膩人。
許青靄背對著,睡衣上顯出脊椎骨輪廓,冗長的療愈過程讓陸黎書身心焦躁,每一根神經每一滴血液幾乎都燃燒出火星子,蹦到哪里哪里燎原。
陸黎書比犯病了的許青靄更加難熬,清醒地克制著欲望,克制著沖動,盡力冷靜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的像是一年那樣久。
陸黎書盡量放緩呼吸,眸光卻不自覺落在了少年的頸側,因為窒息感微微上揚繃出天鵝般的弧線,指尖不自覺下移,落在了少年凸起的喉結上重重一按。
許青靄頓時哆嗦了一下,喘氣聲也停了一秒。
陸黎書收回手,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青靄的呼吸終于逐漸慢下來。
房間里靜得要命,陸黎書沉重的呼吸與許青靄不規律的喘氣聲夾雜,交織出更為曖昧焦躁的氣氛。
陸黎書將許青靄放回床上,隨手擦去他額上的冷汗,發現他睫毛一直在顫,好像還是很不安穩。
伸手在他脊背上摸到了濕濘濘的汗,又端了杯水來給他喂下去,估計是因為燒得厲害又病發一場渴了,這次喝得倒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