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今天滿課,s好像也有點忙,他拍了午飯發過去,到了下午才收到回信。
最后一節課到傍晚六點才結束,謝庭派來接許青靄的車在門口多等了一會,見他來立刻恭敬地下車為他拉開車門。
許青靄還沒被人這么伺候過,受寵若驚地說“哎不用不用。”
“要的。”司機話很少,除了這句之外一路上都沒開過口。
許青靄到夜下花的時候還不到七點鐘,鈴鈴看他來忙站起來打招呼“許老師來啦,吃瓜子嗎”
“不了。”許青靄放下包,轉頭問鈴鈴“謝老板在嗎”
鈴鈴說“在的,我給您叫一聲”
“好,謝謝。”
夜下花暖氣很足,許青靄將羽絨服脫掉掛在一邊,米色v領毛衣配淺藍色襯衫,看起來干凈又漂亮。
他彎下腰從包里拿出筆擱在一邊,從吧臺找了剪刀拆開顏料盒外頭的塑封,又倒了些清水在桶里備用。
“許老師來啦”謝庭從后頭出來,笑意盈盈道“找我什么事”
許青靄從包里拿出本子遞給他,說“我昨晚畫了些草稿,稍微上色沒有細化,您看看效果,如果可以的話我就按照這樣畫了,不滿意我可以現場調整。”
謝庭接過去,本想說隨便,但翻開就被驚艷住了。
牡丹艷而不俗,大開大合的色彩沖擊,層疊花瓣張揚秾麗,卻在花瓣上點綴了些水珠,糅出幾分亟欲爆發的張力與隱蔽的躁動。
玫瑰與荊棘糾纏,大片的藤蔓纏繞住脆弱又堅強的花瓣,勾住嫩紅花瓣像是占據又像是保護,莫名讓人看出欲蓋彌彰的極致拉扯感。
謝庭一張張翻過去,許青靄的腦袋里像是住了一個源源不斷的靈感噴泉,每一張都有新的驚喜。
他本來是故意為難許青靄,沒想到他居然把這個隨口一說的俗艷點子畫的那么驚人。
“沒什么要修改的,就這么畫吧。”謝庭由衷道“許老師真厲害。”
許青靄笑了下“當然。”
謝庭
還真是不客氣哈。
許青靄爬上腳手架從左上角開始勾線,筆拿不下了就順口咬著換另一支筆,謝庭在下面看著,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給陸黎書。
許青靄長得高,手腳修長身姿偏瘦,毛衣隨著他舉高手的動作稍微撩上去一些。
謝庭“嘖”了聲,舌尖舔過牙齒收回視線,靠在沙發上問許青靄“許老師學畫畫多久了”
許青靄拿下嘴里的筆,說“四年多。”
謝庭一怔,四年多就畫得這么好了這是什么天賦型選手。
鈴鈴倒了杯花茶過來,又擱下一盤現烤的小點心,謝庭端起來喝了兩口又道“才四年就畫得這么好,你要氣死多少學畫的人了。”
其實許青靄的畫能夠看出來少了許多科班的功底細節,細究起來畫法也不大精確,但就因為這樣反倒盡是原始又野蠻的自由。
他的畫偏意識流氛圍,講究一個畫面故事感,而不是畫法本身。
他畫的玫瑰不止是玫瑰,有嬌嫩脆弱,也有荊棘之下的掙扎與肆意熱烈,有點像他的人,看起來挺脆弱,但其實滿身荊棘又極致熱烈。
陸黎書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許青靄抬起手臂在雪白的墻壁上肆意勾勒線條,下筆自然流暢沒有一點兒遲疑,細腰掐出弧度,筆直的雙腿微微分開,襯出挺翹飽滿的臀。
鈴鈴聽見聲音,立刻問好“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