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書收到消息時剛到海下灣拿到那條袖箍,他反復聽了幾遍這條語音,勉強從熱烈嘈雜的音樂里剝出他的聲音,然后輕磨了磨牙。
謝庭湊近一看,立即倒抽了口涼氣,隨即想到了陸黎書那個男模身份,憋笑道“s先生,你有沒有跳過這種舞啊”
陸黎書抬眸掃了他一眼,涼颼颼地直沖謝庭腦袋飛過去。
蕭寒把玩著酒杯,輕笑著提醒“謝庭,你可不是他的寶貝,這種話說出來很危險。”
謝庭哪顧得上那么多,他從來沒見過陸黎書這么憋著股氣百口莫辯的樣子,哈哈笑起來“不是,咱們海下灣是不是能開展一下這業務是個好主意啊,哈哈哈”
陸黎書朝他勾唇,涼薄一笑“謝老最近心情好像不錯。”
謝庭頭皮頓時一麻,惡狠狠道“你能別跟我爹似的不”
蕭寒撐著下巴在一邊笑,帶著點兒幸災樂禍道“你再跟他多說兩句,他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大義滅親。”
謝庭“嘖”了聲,仰躺在沙發上感嘆“真他媽怪了,我還以為陸一這輩子得跟他右手過,沒想到三十一了還能春心萌動,艸,真稀奇。”
蕭寒“唔”了聲,帶著些諱莫如深慢悠悠道“這大概就叫天定吧。”
陸黎書垂眸給許青靄回消息沒有。
許青靄秒回真的啊
陸黎書有些無奈,但目前也只能維持s的身份,只好說我只是在這里上班,并不是在這里賣身,不是別人說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許青靄其實不太清楚男模需要做些什么,但印象中應該會滿足一些客人的意愿,譬如那天他見到的那些男模都很熱情。
其中一個還脫了上衣,抓著他的手去摸肌肉。
許青靄本能蹙眉,很不喜歡那種感覺,但s卻讓他非常舒服,完全沒有那種很強制很直白的欲望,反而內斂又禁欲,高冷的像是一朵高嶺之花。
他忽然有點開心,那證明s不是一個會低三下四陪人的人。
許青靄又問“那你會不會跳舞啊”
陸黎書揉揉額頭,無奈道不會。
許青靄想也是,回味了一下那個男生跳舞的樣子,忍不住問他你覺得他跳的好不好啊
陸黎書說一般。
許青靄心說怎么什么都一般,上次那個麋鹿說一般這個也一般,到底什么在他心里才是很好,很完美啊
陸黎書問他回學校了么
許青靄剛看完表演回到夜下花,看時間還早便道我想再畫一會再回去,不然兩個月畫不完,你老板說畫不完就一分錢也不給我了,萬惡的資本家,他是不是也會壓榨你啊
陸黎書抬眸掃了謝庭一眼,說嗯。
許青靄頓時心疼起來,忍不住譴責道太過分了
陸黎書說確實。
謝庭湊過來,一口氣噎在嗓子眼兒里,臭罵道“陸一你做個人吧,老子敢壓榨你我不要命了擱這造謠是吧”
陸黎書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淡淡道“為了難為他,擅自多加十萬讓我報銷不算壓榨”
謝庭“那不是為了多給你家孩子嗎我是好意,反正都還是到你們口袋里。”
陸黎書輕嗤一聲將杯子擱在桌上,站起身。
謝庭問“要走了啊”
陸黎書穿上大衣,拿起桌上的快遞盒,頭也沒回地“嗯”了聲。
許青靄剛爬上腳手架就收到s的消息,說時候不早了,讓他先回學校,他想再討價還價,結果一張照片落入眼簾將他的話硬生生掐滅了。
s指尖勾著那條袖箍。
許青靄咽了下唾沫,黑色的袖箍在冷白的指尖上形成強烈的色彩差,光線很暗畫質也有點差但卻多了幾分曖昧感。
s說不看了
許青靄一咬牙,痛苦地給他回復你這算是威脅我嗎
s低聲一笑“不算,算利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