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手機掉在地上,許青靄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腦子里亂成一鍋粥,每一根神經都在問為什么s是陸黎書。
他怎么可以是陸黎書。
許青靄眼前發霧,心跳紊亂的完全沒有任何辦法控制,嗓子眼兒發干抽緊,指尖與舌根像是被水泥澆灌一寸寸失去知覺。
麻木,刺痛。
許青靄的呼吸急促而沒有規律,喘氣聲大得嚇人,他卻連伸手捂嘴的力氣都沒了,只能看著男人臉上猝然閃過的驚詫與慌亂。
許青靄拼命地咽唾沫,窒息感兜頭籠罩,他盡力憋著氣放慢呼吸卻徒勞無功,只能絕望地接受他的過度呼吸綜合征即將爆發。
林塵在他耳邊說話,像是很急切但他完全聽不清,他的五感被封住,像是尊還有思考的人偶站在那里。
許青靄頭一次恨自己有這種病。
陸黎書正和陸安然說話,聽見提示音時以為是別人也安裝了a,第一次便發覺不對,但沒等他做出反應第三次便響起來。
他隔著人群看到了臉色瞬間煞白的許青靄。
心臟在那一瞬間失去跳動,陸黎書腦子里只剩兩個字,他怕許青靄認出來拒絕過許多次拍照和視頻,也不得不在他面前裝嗓子不舒服,只為了讓他別那么早發現。
不得已答應見面,他想過那天要怎樣哄他,也想過怎樣去補救,但萬萬沒有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了第一面。
許青靄臉上的不敢置信與震驚很直白,像一把刀狠狠扎進陸黎書的心臟中央,再用力擰上一圈,疼得他連呼吸都快做不到。
兩人只隔了不到五米,陸黎書卻覺得像是一瞬間劃開了一條銀河,許青靄用眼神給他劈開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
陸黎書與他四目相對,看到他表情不太對勁,擔心他會病發便直接往他走去。
林塵被嚇傻了,握著許青靄的肩膀問“你怎么了啊你別嚇我啊許青靄,你怎么了沒事吧許青靄。”
“他沒事。”陸黎書看著許青靄,卻是跟林塵說“你先出去。”
“你是”林塵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但一時想不起來,正想著又聽見男人冷厲的嗓音“我說,出去”
林塵被他的眼神嚇得一激靈,秦纓小跑跟過來跟他解釋“同學,這位先生是許同學的長輩,有些事要跟他說,你不用擔心交給他處理就行了,來跟我出來。”
林塵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哦”了聲抱著獎杯走了,偌大會場只剩陸黎書與許青靄兩人,他低下頭看著眼前的小朋友,干澀的喉嚨像是吞了把鐵砂。
“你是s,是嗎。”許青靄用了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陸黎書說“是我。”
許青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他從七歲開始就沒再哭過,本以為早就已經不會哭了,可這一刻卻像是兩汪決堤了的泉眼怎么也收不住。
陸黎書想伸手給他擦眼淚,但許青靄后退了一步,踉蹌著捂了下胸口,低聲說“你別別碰我。”
陸黎書僵在原地,聽他排斥的話頓時心痛如絞。
他怕自己的靠近會讓許青靄更加緊張導致病發,便沒有再靠近。
許青靄一只手撐著桌子,忍著寸寸蔓延的麻木感,在病發之前很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陸黎書。
他眼角彎著嘴唇輕抿很努力地笑著,用含著水汽的通紅雙眼看向陸黎書,明明是在笑卻讓人覺得絕望的快要碎掉。
只剩兩人的會場寂靜到落針可聞。
許青靄張了張口,用很輕的嗓音問他“陸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