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便又問他“那是他的身份你沒辦法接受他結婚了有孩子了有對象違法亂紀”
許青靄“都不是。”
費于明這段時間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許青靄,偏執、渾噩,像是被人剝去半個靈魂。
他和陸許琛分手時能笑能鬧,他以為這人心大到離譜,現在才發現他只是單純的沒有徹底愛上一個人。
他那個繆斯霸占了許青靄的全部,整個人一頭栽進去,恐怕連靈魂都一并交付了。
“那你現在怎么想你還喜歡他嗎”
許青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從來沒有對陸黎書有過一秒鐘的非分之想,現在卻要突然考慮到底愛不愛他。
這就好像突然讓一個從來沒學過畫畫的人去畫蒙娜麗莎,完全不知道從哪兒開始下筆。
費于明說“那他呢,還喜歡你嗎”
許青靄把自己威脅陸黎書的事情說了,費于明當場倒吸一口涼氣,“我滴乖乖,你也太勇了,拿這個去威脅他,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不答應呢。”
許青靄一愣,他沒想過,他只是覺得陸黎書重承諾又很疼他
許青靄再次愣住,腦海里響起陸黎書那句“我放你自由不是因為不愛,是因為太愛才會答應你的要求,我不許你傷害自己,這也是為什么你能拿自己的健康來威脅我”。
費于明說“崽兒,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會這么答應你,是真的在意你的身體畢竟你跟個瓷娃娃也沒多大區別。”
許青靄沉默一會,很茫然又很糾結地說“我不知道他的喜歡是哪種喜歡,我沒見過他愛人的樣子,他對所有人都很冷淡,我見過他的幾次也感覺不到他喜歡我,他就像個高嶺之花一樣清冷禁欲,而且他裝出來的s對我很像養寵物。”
費于明蹙眉“什么意思”
許青靄搖搖頭,沒有仔細講陸黎書怎樣管教他,也沒說他曾經很享受那樣的管教。
“沒事,我再想想。”
許青靄的作品入選省重點推廣項目,組委會給他發了張邀請函,請他過去參加活動順便講一下創作靈感。
活動地點在郊區一個莊園里,門口還站著保鏢,看起來森嚴又莊重。
許青靄遞出邀請函,進去就看到了一同受邀而來的梁長青和羅非。
梁長青正在和一個挺年長的男人說話,遠遠看見他就笑了“青靄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謝政君先生。”
許青靄禮貌打招呼“謝先生。”
謝政君打量許青靄幾秒,簡單的牛仔褲配運動鞋,淺青色v領毛衣搭配干凈的白襯衫。
雖然不夠正式但整個人清爽又漂亮,倒是挺討人喜歡。
梁長青側頭提點他“怎么沒穿正式點兒今天這種場合為表尊重該穿件西裝,下次別忘了。”
許青靄沒有西裝,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點頭表示知道了。
謝政君笑說“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前幾天看到你的畫就在想該長什么模樣,現在一見果然是畫如其人。”
許青靄被夸得有些惶恐“您過獎了,大家畫的都很好。”
謝政君挺喜歡許青靄這個謙卑的態度,一點也沒有藝術家眼高于頂的清高勁兒,執意領著他把全場的人都認識一遍。
“這位是明思文化的胡先成,胡董。”
許青靄禮貌頷首“胡董。”
胡先成笑著朝他晃了下酒杯,從兜里摸出名片遞給他,“小許老師,是我的榮幸。”
謝政君說“胡董的公司承辦過許多次畫展,可要把握住機會啊,一般人可是拿不到他的名片啊。”
“那先謝謝胡董,希望以后有機會請您來承辦我的畫展。”許青靄彎眼輕笑,說完總覺得周邊人聲莫名弱了幾分,一回頭就看到進門來的陸黎書。
一如既往的黑色西裝,不同的是今天的眼鏡搭了條并不穩重的金色細鏈,褪去冷淡疏離多了幾分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