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怕他又要親,推開他先一步出了門。
陸黎書今天沒穿西裝,很休閑的淺灰色針織衫配黑色亞麻立領襯衫,清雋又斯文。
金邊眼鏡搭了條細鏈,怎么看怎么迷人。
許青靄簡直要被勾得五迷三道,一邊給自己打圓場一邊光明正大偷拍。
“那邊路牌上寫的什么啊,我放大看看。”
“許青靄,那邊沒有路牌,路牌是兩分鐘之前的事。”
許青靄有恃無恐地翻看剛剛拍的照片,“哦,我在刻舟求劍。”
“把手機放下,再玩一會兒頭暈了。”
“再玩一會,我沒覺得不舒服。”
陸黎書偏頭,眼鏡細鏈微微晃出一陣金色波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許青靄看他在開車暫時騰不出手教訓自己,頓時氣焰上升,“我們學校找的模特都是要脫光了給我們畫的,拍你一張照片怎么啦,不要小氣。”
陸黎書輕笑一聲。
許青靄小聲比比“本來就是嘛,我還沒讓你脫光呢,已經很大度了。”
陸黎書“需要我脫光了給你做模特”
許青靄雙眸都亮了“可以嗎”
“不可以。”
許青靄“哦”了聲,看著照片里男人的側影,下頜線清晰流暢,眉眼清冷禁欲,肩背挺拔手臂線條也十分完美。
他要是肯,絕對是最完美的模特。
“真的不能畫嗎”許青靄試圖游說他,“你怎么都不為了繪畫事業犧牲一下,這是很高尚的事情,讓我畫一次好不好啊”
“不好。”陸黎書無情拒絕。
“為什么”
陸黎書說側頭看他,淡淡道“因為我小氣。”
“”
兩個小時車程結束,陸黎書將車停下,許青靄看著眼前的船陷入了沉思,要出海嗎
“暈船”陸黎書問。
許青靄搖搖頭“應該不暈,我也不知道。”
“上來。”
許青靄第一次坐船,發現里頭設施非常完善,還有一個小型酒窖。
兩人在船上吃了午餐,許青靄坐在甲板上吹風,看遠處海天一色,回船艙找紙筆打算畫下來。
陸黎書在接電話,以手勢給他指了方向。
許青靄找到紙筆挪了挪,又挪了挪,以一個靠近他懷里的姿勢開始畫畫。
陸黎書一怔,隨即將手擱在他脖子上揉了揉,少年骨骼纖細,因為趴在桌上而繃出脊椎弧度。
陸黎書結束通話,低頭看了眼“畫的什么”
許青靄回頭被喂了顆糖,愣了下含走,說“外面的風景,不過這個是鋼筆不太好畫,下次我自己帶筆。”
陸黎書攬著他的腰,無奈的想,小朋友心里除了畫只有畫。
許青靄畫完一張畫被趕去睡覺,迷迷糊糊被叫醒時揉著眼問“幾點了”
“七點半。”陸黎書伸手將人抱起來,拿起件厚外套披在他身上,“伸手。”
許青靄腦子還沒清醒,下意識跟著他的話伸手,直到陸黎書開始給他扣扣子了才反應過來。
“我自己穿就行了。”
陸黎書收回手,等他穿好爬起來又將圍巾給他系上,“外面冷,注意遮好口鼻,別受涼。”
“要去干嘛嗎”
陸黎書說“先出來。”
“干嘛神神秘”許青靄一上甲板就愣住了,剩下半句話湮滅在夜色里。
雪片如織從天空落下,船燈熾烈,照映落雪如星河倒撒,銀河傾瀉。
許青靄仰起頭,恍惚有種不是雪片在下落,而是他正踩著星光隨風而上的錯覺。
海面漆黑一望無際,眼前光景浪漫至極。
許青靄腰一緊,被人從后面攬住。
暖意籠罩,清冷香水味延進鼻尖,他沒有回頭,很安心的被一個嚴絲合縫的抱法擁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