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蹭著陸黎書的脖子,試圖勾引這位高嶺之花入凡塵“求求你,哥哥,爸爸,爹,祖宗,讓我畫一次,爸爸爸爸”
陸黎書往他屁股上拍了下,“你一會要去見齊博紅,趕緊換衣服。”
許青靄自己跌回現實,“哦”了聲從他身上下來,蔫巴巴去換衣服了。
吃完早飯,秦纓過來提醒兩人該去醫院。
有了上次的教訓,她這次先敲了門等陸黎書去開門才進來,笑瞇瞇和許青靄打招呼“早啊小許老師。”
許青靄有些赧然,去醫院的路上都安靜的不得了。
陸黎書輕勾嘴角笑了聲,嘴那么浪,人卻慫成這樣。
不過也好,他的耳根子能清凈點兒。
陸黎書在車上處理了幾個要緊的工作,下車時交代秦纓幾句才帶著許青靄進了住院部。
齊博紅從出事后就住在這兒,但由于齊家人的反對和那段時間的風波,許青靄這還是第一次見他。
齊博紅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臉色幾乎沒有一點兒血色,只有很輕的呼吸還能證明他還活著。
許青靄輕攥了攥手。
陸黎書按住他肩膀,低聲說“我出去等你。”
許青靄點頭,等聽見門關上才紅了眼睛,他有很多話要講但是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口。
齊博紅是個好校長,對學生嘔心瀝血,對藝術也絕對虔誠,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可能不會出事,可能還好好做眾人尊敬的校長,至少不會被誤解。
齊博紅給了他活下去的目標與信念,瞞著他存入那筆錢也是希望他能夠繼續求學,雖然造成了始料未及的后果,但那不是他的錯。
他一直很感激齊博紅,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許青靄。
“我現在在平成大學,徐校長對我很好,同學們對我也很好,我”許青靄頓了頓,回頭看了眼緊閉的病房門,輕聲說“我有了一個很好的男朋友,他叫陸黎書。”
許青靄輕吸了口氣,壓下心里的窒悶,“他幫我查清了當年的真相,是齊盛偷了您的章,私自挪用公款去填補生意虧空我不想去怨恨任何人但也沒有辦法原諒齊盛,我不知道您會怎么想,但是我想還您清譽。”
“您可能聽不見。”許青靄眨了眨眼睛里的酸嗆,低聲說“有人跟我說,人有主觀的思想與自主選擇的權利,所以會有犧牲,有索取。但人也應該為了自己做錯的事情受到懲罰,這是他們應該負起的責任。”
許青靄輕輕給齊博紅鞠了一躬,“希望您早日康復,我以后再來看您。”
他說完轉身出了病房,沒有發現在他走后齊博紅眼角微微的濕潤。
陸黎書就站在病房外接電話,聽見聲音回頭朝他招手。
許青靄忽然覺得安心,仿佛無論他去了哪里,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陸黎書在等他。
他走過去,陸黎書正好掛掉電話放進口袋,伸手攬住他的腰揉進懷里,抬手在他眼尾蹭了蹭“跟他說什么了”
許青靄很順從的仰起頭,“說你總是欺壓我。”
陸黎書點頭“嗯,還有呢”
許青靄想了想,“說你一點對藝術的犧牲精神也沒有,覺悟非常低。”
陸黎書輕笑了聲“那跟他說你開小差了么”
許青靄臉頰微紅“我才不是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