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應多謝
畢業后,許青靄和費于明兩人如約開了個工作室。
費于明對畫畫追求不大索性就做了他的經紀人全權打理畫室事務,包攬一切應酬,讓他能夠一門心思創作,幾年下來獎拿到手軟,工作室里快擺不下了。
許青靄的名字在畫壇大放異彩,畫展開過一場又一場,工作室也簽了不少有天分的學生,都叫許青靄“師父”,跟一群小迷弟小迷妹似的。
藝術需要傳承,信仰也需要,所以有好的作品許青靄也帶著他們一塊兒參展,從不吝于推薦他們。
“師父,喝水。”韓榛拿了瓶純凈水擰開了遞過來,坐在他旁邊感嘆“我從來沒來過這么大的展廳,不知道什么時候我也能在這兒開個人展。”
許青靄想起自己第一次開畫展的時候,生怕沒人來,緊張的幾天幾夜沒睡好,最后頂著兩個黑眼圈被陸黎書教訓了一頓才調整好心態。
韓榛倒也不嫉妒,很高興的說“師父,今天展覽結束咱們出去慶祝一下吧,我聽說這兒有一家餐廳很不錯,明天就要回平洲了,去不去啊”
許青靄斜他一眼“畫畫怎么沒這么積極。”
韓榛沖他撒嬌“師父,去吧去吧。”
費于明過來叫許青靄去致辭閉幕,抬手在韓榛腦袋上敲了下,“就你話多,一邊兒涼快去。”
許青靄稍微理了下衣袖上臺致辭,褪去了青澀少年氣,三十歲的許青靄沉淀出風流溫柔的儀態,氣質內斂成熟,一舉一動都透露優雅持重。
今天是世界巡回展的最后一天,由雁城書畫協會和雁城美術學院以及政府聯合舉辦。
許青靄在開幕前的發布會上講述每一張畫的創作靈感,主畫他選了長兩米高五米的煙火人間,從山巔俯瞰燈火璀璨街市熙攘,燦爛煙火下人潮洶涌,情人擁抱,友人閑談,整個畫面燦爛輝煌。
這次的畫被十數個國家代表預定,展覽結束就要送往各地美術館收藏。
費于明看著臺上的許青靄,他與陸黎書在一起十年算是由他親手養大,身上有他的影子,連行事風格都有些像。
前幾年他當選平洲書畫協會的新會長,起初他還擔心那些個老頑固會不給他面子,沒想到一段時間后全對他心悅誠服,他都懷疑許青靄是不是拿美工刀威脅人家了。
后來才知道這人上臺當天就開了場視頻會,原本古舊的協會內部讓他沒幾天就收拾的干干凈凈,改規定申請資金組織活動帶領采風,一系列整改下來無人不服。
許青靄目標清晰明確,每一步都走的扎實又迅速,才畢業幾年就好像已經把他們遠遠拋在了后頭,到了一個大家都要仰望的高度去了。
巡回展開了兩個多月,陸黎書也足足兩個月沒見過許青靄,秦纓笑他像個空巢老人,然后被一臉陰沉的老板扣掉了三天假期。
陸黎書靠在椅背上看最新的發布會視頻,略微磨了磨牙,怎么全世界都要跟他搶人。
年初的時候徐行牘給許青靄打了個電話,問他愿不愿意回學校做個客座教授,每周給學生們上個兩節課就行。
徐行牘對許青靄有恩,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到家才想起跟他商量。
他已經答應了陸黎書也沒辦法說什么,只好大度表示贊成,然后隨便找個由頭把他教訓一頓便由著他了,后來才發覺這個決定有多離譜。
許青靄每天除了畫室就是協會和大學來回忙活,有時候忙起來比他還累,沒法回家索性就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
陸黎書忍了半年多,最后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快要退休的徐行牘,打算問問這個破學校到底是不是窮的底兒掉了,每年坑他這么多錢連個油畫老師請不起
徐行牘樂顛顛說“哎喲,陸總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啊是突然想為了未來的教育事業捐獻愛心么最近的確有個建生物實驗室的打算,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