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姵覺得他有點過于可愛了,逗起來很有意思,雖然一開始被他突變的人設所震懾,有些回不過神來,但是現在她已經接受了。
因為跟樓聽的研究約定,景姵在這里吃了晚飯才離開,離開前她去看了張絲妙。因為囚籠很大,張絲妙在這里面都變渺小了,她有自己的一個套房,正在高高興興地整理房間,把沙發桌椅都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擺放。
她看起來很高興,雖然暫時不能和溫雨弦一直在一起了,但是想必自己的存在會給溫雨弦帶來的影響,對于她來說也是壓力巨大的一件事,而現在他們都安全了。
看到景姵,她又像只大猩猩一樣跑過來,一把把景姵抱住,一頓蹭。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景姵摸摸她的頭。
下去后老太太還留她喝了一杯茶。
老太太是樓聽的奶奶,從景姵出現就表現得很喜歡景姵很高興見到她的樣子。
“從他出生那天起,懼怕和想要利用他的能力排除異己的人非常多,但是還是第一次,有人希望用他的能力來保護別人。我真的非常高興,謝謝你。”老太太說,笑容和眼神都含有太多太多的情緒。
“他的能力本來就是用來幫助他人的,審判天使就是為了懲罰罪惡,維護正義而存在的吧。”景姵說。
“按理說,是這樣。不過他可以自主加入規則這一點,就意味著正義與否,也就是他一句話的事。”
就像為張絲妙加入的那條審判規則一樣,其他人也希望他能加入某些奇奇怪怪的規則,然后再接觸某些能被這條規則擊中的人,可以說樓聽就是一個大型的群殺武器,而且還能進行大面積篩查,這種武器可不要太好用了。
“好在他這能力是被動的,接近50米就會被觸發,太容易誤傷隊友,所以也不好操控。”老太太慶幸地說,一雙精明的雙眼看著景姵,似乎在探尋什么。
“確實。”景姵點點頭,看起來毫無異常。
這讓老太太肩膀微微有些放松了一些。
“他對你提出了任性的要求,你要是為難,可以不用理會,我會跟他好好說的。”她的表情看起來又希望景姵點頭,又希望她搖頭,看起來十分矛盾。
“還好,只是偶爾過來而已,坐飛船的話一個小時左右,不礙事。”
樓家的飛船送景姵回去,途中景姵收到了一條短信,是陶澤發來的。
景姵想了想,差不多了,于是回復兩個字可以
柏海洲。
莫唯唯坐在籠子里,身上穿著過大的成年男人的舊t恤,是他那個父親丟過來的不要的舊衣服。
那天他按響了門鈴后,他們先是驚懼交加,然后滿眼驚喜。
天知道他們這段時間沒了兒子的供養,過得有多苦,苦到后悔沒有壓榨這個怪物更多,讓他們有更多的錢,擁有更多的東西,多到哪怕沒了他也不必為肚皮和未來有絲毫擔憂。
但是他們始終沒有報警,擔心要是報警了,自己多年來囚禁兒子的事被查出來會被抓,而且莫唯唯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給他們搞來的錢也是隱患。因此他們希望不要鬧出任何動靜。
他們以為那天他是自己撬開了鎖離開的,所以為他準備了更牢固的籠子,更難以撬開的鎖,每天的食物和水都是固定的,能去的廁所次數也是固定的。如果他們忙著玩游戲或者睡覺,不管他是餓是渴還是想上廁所都得忍著。
他從懂事起就在過這種日子,因此以前也不覺得特別難熬。他也不覺得回到這個所謂的家里對他會有什么影響,所以在被景姵解雇后,滿懷怒氣和不甘回到了這里。
可是現在,他一到點就開始感覺到饑餓,腦子里會自動浮現各種熱氣騰騰的飯菜,暖洋洋的湯。
躺在單薄的破毯子上的時候,他開始想念柔軟的床鋪,將自己包圍得嚴嚴實實不留縫隙的棉被。
被他們用恐懼厭惡又貪婪的眼神看著的時候,他會想念那雙無奈又溫和對他的能力能帶來的利益毫不心動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