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隱后來才知道,她的這一句拜托至關重要,因為宋時璋確實問前臺要過這間房的房卡,是被莊緹文攔下的。也不知道她小小一個公關專員,是怎么有勇氣拒絕宋時璋的。
送走了人,滿室寂靜。應隱踢掉高跟鞋,摘掉沉甸甸的珠寶,最后將束縛已久的晚禮服脫了。也不珍惜,隨隨便便就堆在地毯上。沖了個澡,她打給管家熱線,吩咐他把那條黑色禮裙烘干后送上來。
“好的,應小姐,您的休息室里還有一張羊絨披肩,是否需要給您一并送過來”
應隱一瞬間沉默,直到管家再度問了一遍,她才閉了閉眼,道“扔了吧不,等等一起拿過來。”
樓下宴會一直持續到了很晚。
阮曳還算有良心,中間上來關心了一下應隱。應隱正在泡澡,從浴缸邊的答錄機里知道是阮曳,無奈起身,束上浴袍去給她開門。
阮曳一張臉紅撲撲的,進門后先關心應隱的神色“姐,你感冒了嗎”
應隱做賊心虛清清嗓子“扁桃體有點疼。”
浴室里飄來香氛精油的味道,阮曳嗅了嗅,又見應隱頸窩處沁著水珠,問“你在泡澡呀”
應隱也不跟她見外,脫了浴袍,重新泡進浴缸里。不愧是奢華酒店的行政套,光一個泡澡的房間就有二十幾平,正對海的是一面落地窗,沒有任何遮掩之物,可以想像到天晴時景致該有多好。
可惜現在是晚上,驟雨剛歇,燈光下,只見玻璃上濕漉漉的水痕。
阮曳抱著裙擺在浴缸邊坐下,按捺不住心花怒放道“應隱姐,我才知道這種宴會這么好玩”
應隱端起肉桂熱紅酒喝了一口。浴池里玫瑰花瓣堆了厚厚一層,掩住了她的身體。她臉溫熱,眸光微挑了問她“哪里讓你覺得好玩”
“有好多表演,”阮曳掰著指頭數“我以為大家都是很端著的嘛,喝喝酒聊聊天呀,沒想到安排了那么多節目和駐唱,我剛剛跳了好幾支舞呢”
應隱哭笑不得“當然有表演,有錢人也是人,整天端著豈不是累死了”
“可是我沒學過跳舞。”阮曳尷尬了一下“麥總給我請了老師,我還沒來得及學。”
麥總是她們的經紀人,也是辰野娛樂的經紀總監,全名叫麥安言,是圈內數一數二的金牌經紀。阮曳雖然是明星,但對麥安言必須言聽計從,沒有說“no”的權力。
“那誰教的你”
阮曳愣了一下。張口結舌的反應躲不過應隱,她淡笑問道“宋時璋”
“嗯”阮曳急忙補救“不過,那位商先生也教了我一支舞。”
應隱“哦”了一聲。
阮曳以為她為宋時璋不高興,指天發誓“宋總很紳士,他跟我說,今晚是因為應隱姐才關照我,還說我不夠機靈。”
應隱抿著熱紅酒,纖長手指在瓷白浴缸沿上輕點了數下,提醒她“宋時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好,不要被騙了。”
她說的是肺腑之言,阮曳卻說“知道啦,不會搶你的宋總的。”
陪了一陣,她急著下去再多玩會兒,便告了辭。過了會兒,門鈴又響,應隱按答錄機,阮曳的聲音急急忙忙“我忘了手拿包啦”
應隱只能又去給她開門,倚著吧臺看阮曳拿了手拿包,又對鏡補了口紅“走啦走啦。”
“這次不會再落東西了”應隱揶揄這位小妹妹。
“不會了”阮曳指天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