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程俊儀摸出手機,“精修圖應該已經發了吧,看看粉絲是怎么夸你的”
熱搜條目里,應隱高定醒目,俊儀剛剛還上揚的語調戛然而止。
“說了什么”應隱睜開眼眸。
“沒、沒什么,”俊儀藏著手機笑容僵硬“就是那些,姐姐嫁我老婆真美之類的。”
她是很誠實的性格,因而連撒謊都不靈光。
應隱沒跟她周旋,解鎖了自己的手機,登陸小號去看。
很多營銷號都發了這一條,文案統一,一看就是被人提前買好的。但評論區卻是大翻車
「看累了,真好意思發啊」
「你覺得穿高定比拍電影更重要了是嗎」
「去年電影節你二提,你說表演永遠是你的事業,現在你為了通告請假離組,我一點看不到你的敬業」
「姐,arty對你真的這么重要的話,不如嫁人息影算了,干嘛惡心我們啊」
「非要說是吧難看」
也有人提到宋時璋,說她一心想當老板娘,被粉絲罵了兩千多條。路人說,粉絲破防跳腳的樣子太好笑了吧。
手機屏幕熄滅,黑屏時,倒映在應隱眸中的那點亮光也一并暗了。她閉上眼,將手機遞給俊儀“斷網三天。”
這是一名成熟、理智、歷經千帆的女明星所應該具備的心理素質,也是該采納的最明智的行動。
她不是那個剛出道的小女孩了,被罵時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會攥著手機茫然。
劇組下榻的酒店不遠,應隱回了酒店,放滿一浴缸的水,將自己布滿青紅的身體浸泡下去。膝蓋、肩胛骨、手肘,都破了,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痕。
熱水帶來的痛感來得如此強烈,以至于她呼吸都是深深一屏。
不知誰說漏了嘴,導演知道了她的傷情,拍完幾場文戲后,大發慈悲給她準了兩天假。
應隱在房間里昏睡了兩天。
她不知道,在她斷聯斷網的這幾天里,每天上午和晚飯間,都有一通陌生的電話打入。但俊儀嚴格按照老板交辦的章程去辦,一通也沒接。
直到第三天,有關高定和離組的輿論平息了,俊儀才把手機還給她,匯報道“有一個人總打電話,還是境外號碼,我覺得是想管教你的私生粉。”
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私生粉神通廣大,無孔不入,只是這個特別聰明,還知道買一張境外虛擬卡呢,港澳臺的。
應隱興致缺缺,“然后呢”
“我罵回去了。”俊儀同仇敵愾,“你這個號知道的都是熟人,又沒注冊過什么,怎么會有陌生來電詐騙犯也沒那么執著。所以早上我發短信大罵了他一通,罵完我就拉黑了。”
應隱“噗”了一下,被小姑娘逗笑。笑了一會兒,她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等下
陌生來電、境外號碼、每天固定時間兩通、其余時間絕不多打擾
不會是
她臉色一變,切到短信中,瞪大眼把俊儀罵人的話一字一字地看了。
很好,她罵他變態跟蹤狂,畸形的愛無福消受,一輩子陰溝里的臭蟲。
“”
應小姐就算窮盡一輩子的想象,也無法想出天生坐在邁巴赫里的男人,在看到這樣一則短信時,有多眉頭緊鎖懷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