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睜開眼眸,目光自下而上打量過應隱。
“她就在你眼前站著。”
林存康不知道他是怎么認出來的。眼前的女人只穿了很普通的套裝,還蒙著口罩。固然是小腿跟腱纖細筆直,但也沒有很特殊。一定要說的話是腰臀比太過矚目,沙漏般的曲線,是天賜,難以復刻。
應隱卻沒繞到另一邊開車門,而是就近打開了商邵這側。
商邵抬起眼眸,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那么沉穩迫人的氣場。
應隱拄著車門,口罩下的臉雖然泛紅,但她的聲音是極度一本正經的“商先生,我現在心情難過,可不可以跟你坐一起”
商邵兩手在腿上十指交扣,十分慵懶地搭著,聲音里滿是意興闌珊不動聲色“應小姐想怎么坐。”
這男人總是如此,舉重若輕,八風不動,應隱很想看他像昨天那么失控。
她單膝跪到皮椅邊緣,一手攀著他的肩膀,一手拄著椅背,在與商邵目光的交匯中,她仰面坐到了他黑色西裝褲的腿上。
邁巴赫外,如果有路人經過,便只能看到鉛筆裙下的兩條小腿光潔纖細,一只回勾,另一只筆直翹著,尖頭細高跟鞋在幽暗的地下車庫光線下倏然一閃。
砰的一聲,車門關了,擋住里面風光。
康叔不知道要不要開走,他踩在油門上的腳尖,無論如何也踩不下去。
首先,他活這么大年紀,還沒見過這場面。
其次,他看著商邵活了三十六年,也沒在他身上見過這場面。
尤其是在他西裝革履一本正經剛結束會務的時候,在這臺從來只交辦公務、迎送政要的邁巴赫上。
最后,沒見過的東西,他老人家實在吃不準。
少爺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也不好意思從后視鏡里瞥一瞥商邵的臉色。
商邵臉色確實黑沉,兩只手只是非常紳士克制地扶住了應隱,全部都停留在它們該停留的地方。
什么曲線凹凸處,他一眼未看,一點未碰。
直到他的目光看清了應隱扣在腕上的那支表,虛虛地攏著,順著她抬手勾他脖子的動作下滑。
商邵喉結咽動,眸色漸深,再開口時,嗓音沉啞“一千萬,收到了”
他慢條斯理地問,垂下的眼眸微瞇,眼底濃云沉霧。
應隱心里一緊,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一千萬,一分鐘。
他說話總是舉重若輕,高深難測,但應隱聽得懂。他的氣息,和昨晚吻她時,一模一樣。
一直懸而不決的康叔,終于聽到了他家少爺的命令。
“康叔。”他沉穩地說“把擋板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