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渾身上下都透著矜貴,好像不沾染任何世俗煙火氣,念哲學,不近女色,禁欲清高,在乘車間門隙的放松方式是讀黑格爾,隨便用用的披肩也要用特定的小羊毛。
他不是挑剔,是萬物盡可挑選,從入口、入眼的,入耳的,到入心的。
這樣的一個人,像喝露水,目下無塵,應隱怎么能想到,他竟然會允許有東西扎破他的皮膚,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商邵看她震驚的模樣實在生動,忍不住失笑一聲“我說了,是很小的一件事,但已經是我最大最成功的叛逆。”
應隱想到答案“是前女友的名字么”
商邵瞥她一眼“這不是叛逆,是無聊。”
“那是什么”
“我只分享一個秘密,你問的是另一個。”
應隱“你騙我,紋身怎么可能別人不知道,只有我知道難道商先生不游泳么”
“紋在了游泳也看不到的地方。”
應隱瞬間門想到答案,一時間門沉默,半晌,哀婉沉痛地說“商先生,隱隱為你隱隱作痛。”
又想,難怪你有功能障礙,你不障礙誰障礙
“應隱,”商邵無語,一字一句“不是那里,停止你糟糕的聯想。”
“對不起對不起”應隱低頭,腦袋又靈光起來“可是你前女友也沒看到過么”
于莎莎確實不知道,因為他們沒有做過那么親密的事情。
至于為什么沒有分享給她商邵在今天之前,并不覺得這件事有什么分享的價值。它只是留在了他的皮膚上,在刺針和墨色著下的那一瞬間門,他學生時代的叛逆就已經完成了,這件事也就失去了剩余的價值。
“她沒看到過。”商邵簡略地肯定了她的疑問。
“你們”應隱仰起臉,唇用力抿著,似乎欲言又止。
可是她的雙眼,又過于明亮了。
商邵微微瞥過眼眸,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他氣息里帶著若有似無的笑,伸出手去,漫不經心地在她額上點了一下“噓。”
車子在一所酒店門口停下了,禮賓前來拉開車門,迎出里面的貴賓。
應隱跟著商邵下車,進了大廳,有另外穿西服的人前來迎候,胸前掛著工作證,應該是峰會的官方接待。
“商先生,這位是”她用德語詢問,目光在應隱身上禮貌地短暫停留。
商邵也用德語回“我的隨行助理。”
一路被引著進餐廳,應隱小聲問“你們說什么”
“她夸你漂亮。”
“她沒查我身份么”
“查了。”
“那我是誰”
她雀躍,明明身材高挑氣質大方,穿得又時尚溫婉,偏偏總有小女生的時刻偷跑出來。
商邵微垂下臉,忍住了叫她一聲“妹妹仔”的沖動,笑一聲“你覺得呢”
應隱掩唇,小小聲“你覺得我可以是你助理嗎”
商邵肯定了她“可以。”
“會不會給你添麻煩”
“不會,你只需要保持微笑。”
“那你為什么帶我過來你沒有助理嗎”應隱開始理直氣壯趾高氣昂。
“我沒有你這么漂亮的助理。”
“哦,”應隱意味深長,“你前女友不漂亮,所以你不讓她當助理。”
“第一,我沒這么膚淺,第二,回去轉告anna,公司禁止傳播同事八卦,讓她寫一篇檢討給我。”
“”
會場大門打開,商邵微微駐足,紳士而邀請的姿態“還有問題嗎,應助理”
“有。”應隱舉手“領導,那我要做什么”
商邵的笑意漫不經心。他轉了轉腕表,在走進會場前對她說“保持在我身邊,直到我帶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