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隱微垂下臉,蚊子般地“嗯”了一聲。
“在別人面前也這樣”
應隱搖頭,聲音更輕下去,“只在商先生面前這樣。”
話說出口,未免有賣乖的嫌疑。但她說的是實話。
商邵沒有追究真假,沉沉的目光停在她臉上,半晌,他與她水晶杯相碰。
氣泡升騰酒體搖晃。
“cheers”
酒香伴了回程的一路。
哪個路口轉彎時,應隱沒坐穩,在商邵腿上趔趄了一下,酒液潑灑出來。
“高定”她一聲驚呼。
商邵的解決方案很簡單“買。”
儲安妮打電話來,驚恐萬分地問她怎么沒拆項鏈耳環手鐲戒指“三千萬”
在商邵又說出“買”字前,應隱斬釘截鐵地回復“晚上一定還到你工作室”
“喜歡的話”
“不喜歡”
商邵低聲笑著搖了搖頭“你不是喜歡珠寶粉鉆還不錯,挺襯你。”
應隱為他的花錢速度感到心驚“全世界的珠寶都襯我,難道商先生要都買下來么”
商邵若有所思,繼而挑了挑眉“原來我懷里坐的是一個仙女”
應隱咬著下唇笑起來,招架不住他戲謔含笑的目光,趴進他懷里躲著。
商邵看得出她有一些醉了,屈起指側,在她臉頰上刮了刮。
他指間門的氣息讓人沉迷。
應隱閉上眼,微醺著嘟囔著問“那我是仙女嗎”
這話太羞恥,商邵沒可能說出口。他沒出聲,但鼻息中笑了一下,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車子駛進海洋館莊園,在門前停下。應隱赤腳邁下,淡粉色漸變的裙尾半抱半拖,深邃的藍色月光下,真絲云紗堆疊著,在她身后像抹花朵的浪。
商邵手里拎著她那雙高跟鞋,把康叔看驚了。
傭人也呆了,懵了一陣,著急忙慌地伸出手“少爺,我來。”
商邵指尖掐煙,淡淡地說“冇事。”
應隱進了房子,在門廊的奶白色大理石石階上坐下,雙手托腮等著商邵。她對這座房子還不太熟,恐怕會迷路。
女傭給她拿了軟皮鞋“應小姐,這是上次您穿過的那雙,地上涼。”
應隱點點頭,換上了。等商邵到了跟前,她仰著頭問“商先生,我的禮物呢”
“在后面。”
商邵牽起她,從房子的中心穿過去,推開通往后院花園的門。
房子后院的綠茵場同樣寬闊,但營造出了從高山草甸到砂石花園再到熱帶叢林的景觀變化,一道寬闊的河道蜿蜒曲折,傍晚起了霧氣。氤氳著淡藍色的河面上,停著一艘單人皮劃艇。
月色下,一匹袖珍的小馬歡騰著四蹄,嘚嘚兒地跑了過來。
它棕色的皮毛油光發亮,但自頭頂至后頸則覆蓋著濃密的白金色鬃毛,這些鬃毛柔順極了也蓬松極了,隨著奔跑和夜風的吹拂,一線水瀑般向后揚起,在月光下簡直像發著光。
應隱被美得倒抽一口氣,甚至都沒能出聲,右手緊緊掩住唇,雙眼目不轉睛地,瞪得很大。
小馬到了跟前,四蹄修長宛如踏雪,馬蹄聲清脆地篤篤兩聲,站停了,噴一聲氣,長睫毛大眼睛抬頭看人,透著懵懂與機靈。
它好矮,似乎才一米二三,只到應隱心口左右。
”它還沒有名字,你想給它取什么它是一匹小公馬。”商邵牽過它的韁繩。
“ony”
商邵笑了一聲“這種馬在國際上的命名就是ony,你給它取名叫ony,就好像給狗取名叫狗。”
應隱“”
她一指撓了撓頭“嗯”想了一陣,“r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