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應隱有反應,兩個人關上門,踩雪聲和笑聲順著小徑遠得很快,是跑的。
一旦只剩兩個人,應隱反而不自在起來,視線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瞥見床邊一個墨綠色的大紙盒,她“嗯”了一聲,抬眸問商邵“這是什么”
商邵一邊脫衣,一邊說“拆開看看。”
應隱抽開絲絨蝴蝶結,揭開蓋子,拂開薄紙,看見里面一件羊絨大衣上疊著一件真絲裙。
都是綠色的,不過是不同的綠,大衣是淡淡的水玉青,真絲裙是初夏的桃葉綠。
應隱看回商邵。
“過新年,當然要穿新衣。”他將西服掛到墻邊簡易的衣帽架上,“喜歡嗎”
這是康叔和他夫人挑的,挑時,特意打電話問了溫有宜的意見。溫有宜聽聞康叔是要送給很重要的人,便打了電話給品牌。大年三十的,品牌調了所有綠色成衣集中到門店,其中有一款是許多摯友顧客排隊要買也買不上的,便是應隱眼前這一件。
應隱抱著衣服,想笑,又像是想哭。想到商邵今天跟她說以后要少哭,眼淚便聽話地回去了。
她洗了很久的澡,不知道商邵去了栗山那邊。
栗山似乎知道他會來,床榻上茶幾未撤,煮茶以待,門也沒鎖。聽見動靜,他眉梢未抬,徑自用竹木鑷子取了茶盞,放到小桌對面,“請。”
“打擾。”商邵頷首,在他對面盤腿而坐。
明人不說暗話,栗山靜等著。
“她在吃藥,你的醫生我不放心,明天會有新醫生過來。我希望在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你可以尊重她的狀態,如果醫生喊停,我會想盡辦法帶她走。”
栗山笑一笑“她是一位好演員,我很慶幸她的另一半是你。”
商邵不避他目光,“君子一諾,回答我。”
他逼迫的氣場太強,栗山注著茶湯的手一頓,沉默半晌,臉上皺紋松動。
“我也不是草木之心。”他嘆息著說。
應隱出來時,商邵已經坐回床沿。她對他們這一場短暫的對峙一無所覺,坐到他腿上時,只覺得他滿身風雪氣息。
奇怪,剛剛脫下的西服怎么又穿上了
商邵一身西裝革履,攬她入懷,目光認真、自上而下,看桃葉綠的她。
“冷不冷”他嗅著她頸項,若有似無地吻著。
“不冷。”
“不冷,怎么發抖”他說著,手順著頸側流連至肩,手指插進肩帶間。隨著他繼續下滑的動作,松垮的肩帶也一并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