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香港寄過來的,看郵戳日期,是她剛進組不久,還沒正式開拍時。
潔白的信封輾轉幾道,已有了褶痕,香味很淡,被牧民家的畜牧氣味覆蓋。
儲安妮瞥了一眼,笑道“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啊,我還以為是銀行卡賬單呢。”
應隱笑了一下,垂著眸,蔥白指尖在信封上輕輕摩挲過“對啊,這年頭還有人寫信。”
她心里已隱隱約約有了預感。即使這上面沒有一絲一毫信息與商邵有關,非要追溯的話,也只有那個落款的“林”,可以生搬硬套到康叔的姓氏上。
他總做這樣的事,煙花公告,借rich的名,在寧夏探班,說是柯嶼的小林助理。
“也許是粉絲的信。”儲安妮很符合常理地猜測,“不看嗎”
“等方便的時候再看。”應隱挽住那封信,貼到心口。
儲安妮精益求精,翻轉過梳尾,用尖尖的那頭再度整理了下應隱中分挑落的額發,繼而松出一口氣“好了。”
她直起腰,定定地瞧了應隱一會兒,才看向品牌方的欽差大臣,挑了挑眉“看看,還符合你們的dressde嗎”
應隱穿的是一件薄針織連衣長裙,是greta當季春夏的主推款。深v領貼著鎖骨而下,方片棱格紋樣平鋪,顏色由低飽和的幾種莫蘭迪色相間,不似春天明媚輕佻,但令人如沐春風。裙子很長,面料很貼,身材不好的穿上便是災難,但應隱hod住了。
為了配合這條裙子的剪裁和氣質,她里面穿的是法式真絲胸衣,很薄,把聚攏效果完全抹殺,露出的肩帶和邊緣很好地當了點綴,也有效防止了走光。
時尚度和端莊都兼顧到了,r沒什么可挑的,直接做了主“可以,那我們現在出發。”
應隱將信收到手拿包里,隨r上了品牌的商務車。趁路上空閑,她給俊儀打了電話“信已經拿到,你不用等了,出去玩吧。”
俊儀心里長長地舒一口氣,又隨即緊了起來,看向等在一邊的康叔。
康叔登門,是彬彬有禮的,說要跟她一塊兒等信,并調包。
沒把俊儀為難死。
因為康叔和他夫人對俊儀太好,給她送了一套小羊絨作為新年禮物。俊儀從沒穿過這么輕這么暖的衣服,走在路上,感覺自己頭上頂著一行金燦燦的價目表。
況且康叔用的理由也很充沛,說信是他寫的他寄的,現在后悔了,理應有權撤回。否則被應隱看到,就會同時被商邵知道,那么他老人家越俎代庖一事就會東窗事發,他就會丟掉工作,同時失去社保醫保和工資,從此在資本主義的大本營香港島上晚景凄涼。
俊儀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康叔在旺角撿垃圾、被一腳踹翻在地的畫面了。她打了個冷顫,決定在信到達的那一刻就立即馬上移交給康叔現在看來,天不幫康叔,他完了。
“你完了。”俊儀憂心忡忡地說“她已經拿到信了。”
康叔撥出電話給商邵“你完了,她已經拿到信了。”
商邵“”
他在信里寫了什么
什么來著
「我整晚地睡不著,因為想你。」
噌的一聲,辦公椅驀地被推開。商邵一邊闊步走向落地窗,一邊下意識地擰著領帶。
「我是一個連愛都要你先開口祈求的人。」
商邵“”
煙呢
摸遍口袋也沒有。
商邵大步回到辦公桌前,按下秘書內線“送包煙進來隨便,什么牌子都可以。”
秘書問什么時候要,他忍耐著,沉舒一口氣“現在”
過了十秒門就敲響了,行政秘書戰戰兢兢“女士煙,爆珠芒果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