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隱懂了。
她想,這實在太會是他喜歡的運動了。
“逆風怎么辦呢”她外行天真地問。
商邵勾了勾唇“逆風才更快,伯努利效應。我們現在就是迎風的狀態,你看,風在船側45度角。”他教應隱看風向指示器。
一整個白天,她都被他實操教導。
如何識別風向與風力,如何判斷水流和海浪的方向,如何收帆放帆、控制帆的受力方向,帆、船體與風的夾角應隱聽得腦袋很大。
她是學跳舞的,按理來說四肢協調,動手能力很強,但風浪一起,她還是手忙腳亂,往往眼睜睜看著船頭偏離而束手無措。
有時角度不對,主帆前帆都抖得她心慌意亂,商邵也不教,手上端一杯英式紅茶,老神在在。
應隱報復他,故意往錯的方向控帆。
船身被風吹晃,紅茶冷不丁灑了一身。
商邵“”
也有浪高時。水漲船高,又被甩下,幾乎有失重感。帆不對,船只便在浪里打轉,猛然一個浪頭襲來,應隱尖叫一聲,商邵護住她,被澆成落湯雞。
他難得這么狼狽,一身亞麻襯衫成透明的了。應隱壞事做逞,一邊心跳過速,一邊喘息著笑,被他危險性的眼神一壓,心知大事不好。
要跑,赤腳在濕漉漉的甲板上滑一跤,給他攔腰撈住。
“故意的”商邵另一手抹了把臉。
“真不會。”應隱像只淋濕的小狗,怯著眼,裝可憐。
“現在就不怕船翻了”
“你說的,無論如何都不會翻唔”她亂狡辯,被商邵兇狠吻住,壓在船尾甲板上。
海水很冷,應隱在他的軀體下發起抖來,唇被迫張著,白色oo衫下,運動胸衣的攀扣自胸前而解。
束縛驟然松了,應隱喘一口氣,交疊的長腿在甲板上蹭臟。
商邵充滿侵略性地看她,“刺激嗎”
他意有所指,低沉了音“你激起來的,沒那么快收場。”
他知道玩了帆索的手臟,分按了腿,唇舌自上往下。
幕天席地,四面都是深不見底的海水,應隱緊張起來,神經敏感。
她沒一會就丟盔卸甲,船身被她的掙扎躲避弄得輕晃一陣,更助了勢。
不航行時,便感覺時間悠長。偶爾會有魚跳上甲板,銀色脊背,活蹦亂跳一陣,被應隱放回海里。咖啡和茶一直煮著,在香氣中,應隱枕在他懷里,與他一起看橘色晚霞鋪滿天邊。
“婚禮想去哪里”商邵不經意問。
“沒人認識的地方。”應隱不假思索,心血來潮“就在這里。”
“”
“商邵先生,你愿意娶應隱小姐為妻,無論生死、疾病、富貴與貧窮”她信口亂背。
還沒說完,被捂住唇。他稍起身,壓著她,眸色中逆著晚霞,拿她很無可奈何“別這么隨便。”
應隱緊緊抿住唇,依偎到他懷里“我開玩笑的。我知道我說了不算。”
想也知道,商邵這樣的家族,這樣的地位,婚禮恐怕連他自己說了都不算,又怎么會是她說了算呢婚禮一定會很盛大,全世界各地都由她選,臺下高朋滿座,個個打領結穿晚禮,衣香鬢影,香檳塔疊三四十層高,美酒如泉水般晶瑩地涌個不停。她會穿上昂貴的全手工定制婚紗,也許連攀扣都鑲鉆,要一千萬一條。
可是這些場景,卻都不是她憧憬的。
她憧憬商邵看到她第一次穿婚紗時的眼,憧憬草坪上只有他和她,憧憬他牽著她的手,在她耳邊溫柔耳語,說,你穿婚紗好漂亮。
“你說了算。”商邵抱她到懷里“你想去哪里辦,我們就先辦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