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由她抱著笑,將魚肚白理石臺面上的吹風機拿起,開了溫和的柔風,為她吹起頭發。
應隱的發質很好,在娛樂圈如此高頻的造型折騰中,簡直算是奇跡,加之最近又做了柔順,因此一吹便很滑,絲絲縷縷地從商邵指尖落下。
她頭發又多,很濃密,吹干需要好一會兒,平時自己舉吹風機,沒幾分鐘就胳膊酸。今天有人代勞,應隱心安理得,埋他懷里閉上眼,在西曬的日頭底下昏昏欲睡。
商邵將她頭發吹干,掌心貼握住她的后頸,指尖在穴位上揉了揉。
應隱只覺得一陣酥麻從頸骨上傳來,冷不丁顫了一下,小狗似的嗚咽一聲“好舒服。”
商邵聽得笑起來,想到什么,眸色轉暗,淡聲問“床上怎么不說”
應隱“”
浴巾從身前滑落在地,她的身體貼上他的西褲。窗外濃翠潑金,一切都靜得很,倒讓應隱覺得難為情起來。雖然什么也沒發生,他只是給她揉了一陣頸,但她還是把臉埋得很低,耳廓滾燙。
商邵一聲失笑“干什么”
應隱趕緊逃開,順手摘了掛在一邊的浴袍,邊束著腰帶邊說“快化妝,要遲到了。”
晚上有約,是商邵口中的幾個“狐朋狗友”從香港過來。
她進了衣帽間,化妝時,商邵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看樣子是在閉目養神,但眉心微蹙,因此應隱知道,他是在思考公務。
“要是八字不合怎么辦”
“嗯”
“要是大師測了,說我們八字相沖,怎么辦呢”
“他不會。”
“你怎么知道”
商邵掀開眼皮“因為我們成婚已經是既定事實,全世界都知道的一件事,他不會說這些掃興話。”
他的話語漫不經心,測算天機之人在他面前也要審時度勢,于他來說仿佛很天經地義。
“萬一呢。”應隱堅持。
“沒有萬一。”
“要是就是這樣。”應隱起身,取下傭人燙好的吊帶裙,一邊套上,一邊說“比如說,我跟你在一起,不夠旺生意。”
她本來想說“克他”,可這話這么重,總覺得說了真能傷害他的命格,她連玩笑間也不舍得說出口。
裙子是修身的款式,隱藏式拉鏈在背后,拉至一半,被商邵接過。
“那么叔叔阿姨也許就會改變心意。”應隱微微側過臉,頸后那根鉆石項鏈的尾束閃閃發光,似一束克拉鉆鑲嵌而成的馬尾,別致又靈巧。
她其實是故意這樣說。
她知道,溫有宜之所以在定了禮服、贈了房子之后才要八字,就是想讓應帆安心,不要多慮。可是她忽然想聽一聽商邵哄她。
“我媽媽也可能改變主意,不讓我嫁給你。”她唬他。
商邵垂著眸,唇角的笑意微微勾著。拿她無可奈何。
“晚了,”他散漫地說,字句篤定“既然已經歸了我,就只能花錢改命,不能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