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臺和東南亞的發行代理是預先談好的,至于其余國際市場的上映,以及流媒體、藍光發行,則正是緹文在威尼斯電影節的重點工作之一。這是生意,也是學問,緹文初試身手,雖不怯場,卻有許多暗流要摸索著過。所幸在宴會上遇到了gc文娛的總裁顧岫,又經他引薦,認識了華人電影界諸多舉足輕重的幕后推手們。
緹文用心學著,股票,交易市場,分賬方式,千溝萬壑。這是一套與電影拍攝既然不同的邏輯,他們字字無關電影,卻又處處都是電影。
又一場屬于制片人和出品人的小型沙龍,在大運河沿岸的一間門bar里進行。鋼琴聲與爵士樂的歌聲已在耳邊,顧岫與她在門外駐足,閑聊末尾,他說“你身上有一股脆生生的氣勢。”
緹文聽出他話外音“你是說我小姑娘,易看透。”
“確實。”顧岫笑了笑,“你會幫應隱解約,投資這部電影,都是套路外的招數。”
“如果都走前輩走過的路,又有什么意思”緹文回之以微笑“既然這是一個混亂的行業,那么奇跡也許就在車轍印之外。”
顧岫一手握上門把手。在推開門前,他讓至一側,用他一向溫文爾雅的語調說“既然如此,那就歡迎你來到這個奇跡的行業。”
門開,那黑暗的氛圍下是如此五光十色。緹文站在玄關處,輕輕地屏息一秒后,她走進這間門屬于制片人的屋子。
九月六號,前線記者再度刊登專題報道,詳細講述了雪融化是青在多倫多電影節的北美首映禮盛況。因為有了威尼斯的先頭號角,雪青在多倫多亦獲得了空前的關注與交易興趣。應隱出席了多倫多的紅毯,又馬不停蹄地在當晚飛回了威尼斯。
回到hoteeexcesior,商邵抱了她足足十分鐘,才算安撫好她。
“變懶了,都怪你。”應隱泄氣。生物鐘紊亂著,她既困頓又興奮,講話嘟嘟囔囔。
從前在辰野時,連續幾年無縫進組,出組又是不停的宴會、商務和廣告雜志拍攝,通告單滿滿當當。縱使如此,到底年輕氣盛敢闖敢拼,竟不覺得累。有一年新片上映撞上時裝周,她既要趕去巴黎米蘭亮相,又要拍封面,還要參與國內十幾個城市的路演,就連粉絲也為此吃驚,懷疑哪一處的她該不是替身在出席
哪像現在這樣,不過去多倫多來回一趟,就覺得十分委屈,要抱。
商邵捋開她鬢邊卷發。她臉上不見倦色和浮腫,還是如玉勝瓷的膚色,覆得緊致的皮和肉,于是那股悶悶不樂的樣子便仿佛成了撒嬌。
商邵明知她做戲,覺得可愛,邊揉著她頸后穴位,邊似笑非笑地問“是變懶了,還是變嬌氣”
應隱咬唇,鼻尖輕皺,仰起眼眸“有人疼就是變嬌氣,沒人疼就是變懶。”
商邵垂下臉去吮她唇角。
“有人疼。”
他現在學會了伺候女人,或者說單只伺候一個女人。懂得如何在浴缸里注上溫度適宜的熱水,懂得準備她喜歡的浴鹽和精油,懂得調一杯不含酒精的odnightdrk,折一枝迷迭香,親手切兩瓣香橙,最后再在浴缸邊放下一本十分煞風景的投資基本面分析。
俊儀第一次被他請教時真有驚恐之感,結結巴巴地說浴鹽是這么用的,精油是那么用的。以前在家里,都是傭人安排,商邵拿著的瓶瓶罐罐,眉心蹙了下,覺得困惑而好笑“原來她泡一次澡這么麻煩。”
浴鹽放進去,注水,水成了夢幻的帶閃粉的藍色。
商邵“”
俊儀莫名覺得窘迫。這些小女生的儀式感該怎么跟他解釋呢
結結巴巴地說“那個人、人魚姬”
商邵“”
老天是不公平的,一貫養尊處優的男人,為了伺候女人而做一些家務時,也比別人另有賞心悅目之感。
尤其是那雙戴著婚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