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事就是善事,惡事就是惡事,難道會因著做的人是如何想的,性質就改變了現代,富豪們難道都是真的熱心公益,樂善好施但不管他是作秀,還是出于人設形象的需要,只要是真金白銀地掏出來,那錢又是正當得來的,對社會,對大眾都是有利的,這種行為就值得大加贊揚,鼓勵他更加積極地做善事
反之,你無意之間殺了個人,那至少也該判個過失殺人罪吧,難道說一句自己無心為惡就能一筆勾銷豈不荒謬
薛瑾萱的出發點沒那么純粹,但甄英蓮因此得到了物質上的保障。有這樣一份嫁妝傍身,她的生活就有底氣些。以后即使和馮淵過不好,兩人和離了,那嫁妝也是她的私人財產,可以自己帶走的。
“那馮淵”薛淞對書中的馮淵也不怎么看得上,家中有些產業,自己也沒個正經事情做,還有以前好男色的黑歷史。但話到嘴邊,他便咽下了,甄英蓮這樣的情形,不說甄家早已敗落,就是甄士隱還健在,她被拐賣過,在當時的社會里,也是人言可畏,覺得她失了清白,馮淵能無視這些,珍視她,且上面又無父母宗族拘束,似乎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那么,既知甄英蓮的來歷,你派人去尋她的母親封氏,讓她母女團圓了吧”薛淞覺得,以薛瑾萱的周全,這是順理成章的事。
“在咱們進京之前還沒有”薛瑾萱平靜地回答道。這個回答讓薛淞覺得有些吃驚,轉念一想,他若有所悟。
“那甄士隱出走了,封氏自己都依附著父親過活,不得自主。”薛瑾萱冷冷一笑“那封家老翁在封家遭逢大難時,不但不施援手,還乘機吞沒了女婿家的家產,足見其狠心貪婪。那甄英蓮與封氏相認后,還不得由封家擺布么那不是才出狼穴,又墜火坑么封家即使賣了她,旁人也無法置嘴的”
“所以,我囑咐下人,等甄英蓮出嫁后,再告訴她自己的身世,愿不愿意相認,由她自己做主。出嫁從夫,那時,就算她們母女相認了,封家也沒有資格管束她的了既然我要好好安置甄英蓮,自然是要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東”說著,薛瑾萱不禁想起自家來,如果沒有叔叔可依仗,那王家也會做出與封家差不離的事來吧
薛淞點頭稱贊道“你想得很周全”
薛淞回去后,便對方氏感嘆起此事來,薛瑾萱心有溝壑,世事通明,她如果是男子,遠比薛蟠出色,在這個世界里,會過得很好的。
方氏也心有戚戚焉,與薛淞談起了宋先生的家事。宋先生與家中不合,感情疏離,這才寧愿背井離鄉地輾轉在大戶人家里做女先生。但就算這樣,也并非就能獨善其身地過清凈日子。最近,宋先生給她寄了信來,訴說了自己的為難之事。
宋先生做官的父親已經致仕,同父異母的弟弟科舉多年,后來才勉強中了個舉人,在父親的幫助下當了個八品的小官。繼母家世不顯,外家也不了多少助力。盡管宋先生盡量遠離了,但依舊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逃不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