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雅和面前的馬賽克大眼瞪小眼,假如一塊馬賽克也會有眼睛的話。
和許多穿越者一樣,她也綁定了一個“系統”。
對方自稱綠江,宗旨愛與和平,功能是為宿主屏蔽掉一切不和諧的東西,包括畫面、聲音和嗅覺。
后者令生長在現代社會的瑞雅感到費解“我已經年滿十八歲了。”甚至還超過了好幾歲。
就算要搞分級,她也應該在最高的那一檔。
“可以關閉這項功能嗎”尚且不知道自己未來會面對什么的她問。
“很抱歉,此功能強制開啟。”
強制就強制,估計頂多就是給遺容不那么雅觀的尸體打個碼。瑞雅很樂觀,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她,樂觀一點總不會錯。
所以現在,面對著眼前的馬賽克,她并未往對方是鬼魂怨靈狼人等靈異方面想,而是憐憫地覺得這位先生長得太有礙觀瞻,以至于被不懂得什么是人道主義關懷的系統“貼心”打碼。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雖然狠狠地挨了一鐵棍,但渾身被小方塊覆蓋的對方似乎沒受太大的傷,身體紋絲不動,依舊矗立在門口屹立不倒。
感慨了一下這鋼鐵般的身體素質,瑞雅彎彎唇角,對“他”露出了八顆雪白的牙齒“您一定是來找史密斯教授的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為了表示說話的真誠,她努力地從那些色彩各異的方塊里找到了兩個對稱的黑色,和它們深情對視。
她估摸著這也許就是對方的眼睛。
太慘了,怎么會連眼睛都被打碼。瑞雅幻想了一下“他”的長相,越想越覺得對方可憐長成這樣,應該收到了很多的歧視和惡意吧。
出于同情,她在走之前主動伸出了手,打算給這位命運凄慘的先生一個友好的握手禮。
被她命名為“左眼”和“右眼”的黑色方塊轉了轉,跟著“他”的腦袋一起。
應該是頭部的東西往她的方向傾了幾個角,似乎在十分困惑地打量著她。
瑞雅被看得心里毛毛的,牙齒開始打顫不說,兩腳也催促著她快點離開。
可能是之前的哪句話或者哪個動作冒犯到了對方她干笑了兩聲,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和左手一起緊張地捏著防身用的小鐵棍“祝您和史密斯教授度過一個美好的清晨。”扭頭看向還在桌子下面,臉色紅潤眼露狂熱的老教授“也祝您早安午安晚安。”
吵就吵吧,她以后再也不來找伯恩史密斯了。
因為不速之客始終沒有往邊上讓一讓的意思,瑞雅不得不從對方和門框之間的那點縫隙中擠了出來。
臉頰擦過了某種滑膩的東西,手指也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的身體,冰涼柔軟,史萊姆的手感。
沒忍住,她作死地,輕輕捏了一下。
瑞雅發誓自己的力道真的很輕,按理說對方根本不會感覺到可現實卻是馬賽克先生的“腦袋”忽然向后轉了一百八十度。
人的脖子真的可以這么靈活嗎她困惑地想著,看到兩條更細更軟的線狀馬賽克從對方的身上伸了出來,繞著她翩翩起舞。
這個粗細大小,這個柔軟程度,瑞雅覺得不太可能是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