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屹立于密斯塔托尼克河上的大橋,希望那兒會有一個空閑的橋洞屬于自己,也希望警員能允許她帶走一床被子。
夏天盡管要到了,可晚風仍然透著絲絲寒意。
“別這么武斷嘛。”阿卡姆把椅子往她的方向拉了拉,兩人的手臂幾乎貼到了一起“負責看守門廳的武士先生前幾天坐輪船回家了,公寓的安全頓時沒有了保障。我看你意志堅定,身手過人,還會用槍,不如”
瑞雅回過味了“你想聘請我”她還以為是讓她過去租房子呢。
“不然還能是什么”阿卡姆嫌棄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那條布料便宜做工粗糙,款式還過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條紋裙“難道你覺得你可以租下我的高級公寓”
這人怎么突然變得欠揍了起來看在他即將成為自己老板的份上,瑞雅忍了忍,假裝沒聽到剛才的那句嘲諷。
調查一直持續到了傍晚,小鎮的警員秉持著準時下班的良好傳統,趕在工作的最后一分鐘破了案,遇害者和兇犯的尸體都被運回警局,唯一的幸存者則是當場釋放,并對她的遭遇表示了同情。
“衷心祝愿您未來的生活順心如意。”他們說,坐上警車依次離開,留下一棟貼滿了封條的房子。
看來拉托提普先生改進的電風扇是拿不出來了,瑞雅郁悶地想著,跟著阿卡姆先生來到了147號公寓,地板和墻紙都很有上世紀的風味,玄關處擺著兩幅看不出真假的油畫,都是莫奈的作品,下面掛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雨傘,有幾把的傘扣都是用寶石做的。
這里住的似乎都是上流人士,接下來的介紹也佐證了這一點。
有穿著長黑燕尾服、頭戴高頂禮帽的男爵,有身影如帝王般高貴、自稱法老后裔的外國貴族,有來自瑞雅的老家波士頓的、德高望重的長者,還有披著華麗紅衣、美麗得過分的女士,瑞雅在他們之間格格不入。
這樣一對比,看大門的職位簡直不要太契合她。
吃飯的時候,德克斯特的女兒坐到了她的身邊,一頭金發宛如天使,笑容也非常甜美。不過,大約是燈光的原因,對方的眼睛看上去有點奇怪,黃褐色的眼球里似乎沒有瞳孔,也可能是天生比較小。
瑞雅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一位女性打量,匆匆掃過一眼就專注于盤中的食物,阿比蓋爾倒顯得很健談,說自己很高興能擁有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鄰居,還熱情地表示愿意把房中的浴室借出來,在得知她身上有點不舒服后。
沒錯,阿卡姆先生的公寓甚至有獨立的衛浴空間,和房東太太的相比簡直是天堂。
瑞雅沒能拒絕這一動人的邀請,在浴室脫下衣服后,她看到那條“蛇”留下的黏液已經干涸,并且因為一系列她不理解的化學反應變成了粉色,像一道駭人的結痂那樣纏繞在她的腿上。
她為此感到擔憂,用手摸了摸,觸感軟軟的,卻又無法扣掉。
雖然對小鎮的醫療水平不太放心,但她還是打算明天去醫院看看或許直接去找阿比蓋爾的父親,聽對方說,德克斯特先生的醫術水平十分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