盥洗室總是被安排在走廊的盡頭,瑞雅過去的時候途經了德克斯特的房間兼工作室,對方在大學倒閉后回歸了老本行,開了家私人診所。
為了方便招待客人,他特意挑了個一樓靠街的位置,然后用鈔能力將窗戶改成了小門,掛上牌子便開始營業了。
這些都是昨晚洗澡時,阿比蓋爾所說的,她埋怨于阿卡姆鎮的一切,嘟囔著父親為什么不肯回老家。
洗漱完畢,估摸著德克斯特今天不會有太多客人,瑞雅暫時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了盥洗室外面,伸手去敲那扇有著“醫生”字樣的門。
“原來是你。”對方對她還有印象,開門將她迎了進去“昨天聽探長說,你和史密斯是鄰居”
“我和教授都住在二樓。”
瑞雅在說話時觀察著這間診室,空間很大,一堵簡單的隔斷分離出了兩個區域,她現在位于的就是更私人的休息區。床上的被褥草草卷在一起,地毯上的兩只鞋子七零八落,還不是同一只;衣帽架上的衣服才熨洗過,干凈挺直;搭配的領帶和禮帽也和它放在一起,看起來德克斯特即將有一個重要的會面。
“他一定給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伯恩在密斯塔托尼克時便是如此。”醫生將剛燒好的熱水儲備到瓶中,又順手給她倒了一杯,用的瓷器也很講究,是航運來的上等貨。
“史密斯教授在學校時就是這樣嗎”
“當然,他癡迷于自己的研究,不分晝夜,經常引來室友的投訴。”德克斯特笑了笑,像是有些懷念那段過去的時光“如果你和他有相同的興趣和愛好,你們的相處會輕松許多。”
很顯然,無神論的瑞雅不會和一位狂教徒有什么重疊的喜好。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醫生的眼里浮現幾分興味,果然無論什么醫生都對疑難雜癥感興趣。
“沒什么特別的感覺,不痛不癢,也沒有擴散到其他地方。”邊講述著癥狀,瑞雅邊提起了裙擺,那道血痂依舊附著在那兒,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上去像是傷口愈合后留下的傷疤,”德克斯特搬來了一個矮凳,讓她把腳放上去“之前受過傷嗎”
“沒有。”盡管這一個月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還有不少的變態,但好運氣的她始終沒受什么皮外傷“當時我的腿上爬上了一條冰冷的軟體生物,可能是蛇,也許是它剛蛻完皮,身上殘留著某種特殊的黏液。”
“蛇”醫生盯著她,玻璃鏡片后的眼鏡似乎含著笑意“阿卡姆的確有很多蛇。”
“是本地特有的嗎”瑞雅追問道,撓了撓頭發“我感覺它們的顏色還有花紋和外面的很不一樣。”甚至都被打上了馬賽克。
“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獨特的東西。”德克斯特笑道,“不過,你有沒有想過,那或許不是蛇呢”
回憶了下那時的感覺,瑞雅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這里不像是有蚓螈的樣子”
“我的意思是,”醫生拿起了一把小刀,冰冷的刀面貼上了她的皮膚,尖銳部分嵌入到那團粉色里,小心翼翼地刮下了一小塊“可能爬到你身上的并不是一個生物。”
“我明白了,”瑞雅恍然大悟,“也許是我走過去的路上絆到了繩索一類的東西,上面被什么污染過,所以才導致了我的感染。”
德克斯特的笑容僵硬了片刻“很有價值的猜想。”他說,思索著這人是不是天生腦袋里面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