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地板高度與舞臺齊平,到下邊的地面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大約一人多高,摔下去還是很疼的。
只是瑞雅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好不容易快要將哈斯塔教授撈上來時,用來救人的繩索“啪”的一聲,斷得蕩氣回腸。
于是倒霉的教授又摔了一次,這回似乎不是屁股著地,聽著耳邊傳來的脆響,她深深地為對方的腦袋擔憂了起來。
重新找了一圈繩子,再度被他們拉上來的哈斯塔虛弱得像一條死魚,癱在地上,半晌都只有出的氣,似乎隨時都可能去見文藝界的先賢們。
“可憐的哈斯塔,我改日會找人仔細檢查一下劇院的地板,還有天花板上的吊燈。”莎樂美去找醫藥箱,表情雖然沉痛,語氣卻隱約有些幸災樂禍。
校長的反應就更直接了,抱著手沉著臉站在一邊,完全沒有想要過來關心一下的樣子,令人不由得懷疑兩人間是不是有宿怨。
“教授。”瑞雅將對方翻了個面,好讓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這一翻不要緊,翻過來后,她著實被對方身上的傷痕嚇了一跳。除了墜落導致的淤青和重物擊打產生的鼓包,他的皮膚上還分布著許多被抽打的痕跡,脖子處就更慘了,那條環繞脖頸一整圈的勒痕紅到發青發紫,感覺完全就是沖著出人命去的。
“你,你”摔得很慘的哈斯塔弱弱地出聲,祂本想狠狠地將身邊的人類推開,但自己那一點都不親愛和善的“祖父”就在不遠處虎視眈眈地看著,于是只好用微弱但飽含恨意的聲音說“你離我遠點。”
連續兩次都厭惡著自己的靠近,瑞雅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目前只見過兩面的文藝學教授。
又或許,對方有異性恐懼癥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她的某位室友就深深地恐懼著黃色。
出于對傷者的關懷,她后退了幾步,有些尷尬地站到了一邊。幸好這時找到醫藥箱的莎樂美折返了回來,用繃帶和藥水給可憐的教授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
“你看起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養,”劇團長說,讓他換了個更舒適的地方繼續躺著,等劇團的其他人來將他挪去校醫室。
望著對方那流露出渴求和希冀的眼睛,如戲劇中的莎樂美公主一樣美麗但殘忍的某人微微一笑,悠悠道“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先排練其他人的戲份,你就放心養傷吧。”
希望破滅,哈斯塔將臉扭到了一邊,獨自對著墻邊的表演道具無語凝噎。
第一次排練就以這樣戲劇性的結尾落幕了,瑞雅本以為校長會像來的時候那樣送自己回去,但他好像有話要單獨對劇團長說。
不知是什么心情地舒了口氣,她歡快地飛出了劇院,像一只終于迎來春天的小蝴蝶。
“你這個化身捏得好像不太成功,”望著女孩的背影,莎布尼古拉絲嘖嘖道“我看還是奈亞拉托提普先生更討人喜歡一點。”
猶格索托斯說“不要提那個名字。”
又說“他很快就會消失。”
“那太可惜了,可愛的瑞雅一定會為此哭得很傷心。”
“我們來談談這個戲劇的事。”并沒有被祂的話迷惑,猶格索托斯繼續道“哈斯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