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強龍斗不過地頭蛇,別說目前她還是只身一人,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惹當地人。
“原來不是。”對方像是壓根沒察覺到她腦門上的努力,自顧自地說“可惜了,我們正好缺一個”
話到最關鍵的時候卻閉了嘴,然后悻悻看了她一眼,往后跳入了馬怒賽特河中。
“祝你在印斯茅斯度過美好的一天,”河水中的人說,因為這條河流安靜到幾乎沒有任何聲音,這兩句本該淹沒在水流中的話清晰無比地穿到了女孩的耳中“今晚的祭典你一定要來,否則你會后悔終生”
今晚羅瑟琳的母親不是說明天嗎
瑞雅一頭霧水,沒再河邊多待,抬腳來到了印斯茅斯的另一個區。
馬薩諸塞州的許多城鎮都是這種結構,依河而建依河而興,房屋分部在“母親”的兩側,沉睡在她的臂彎里,仿佛這樣就可以得到來自大自然的庇護。
剛才的交談讓瑞雅心中的不適愈發強烈,她思索著是直接回到車站離開還是先找到室友們告別,除了她,其他人對這里都十分滿意,覺得這是一個打發圣誕假期的好去處,盡管這兒一點圣誕的氣氛都沒有。
鬼氣森森,死氣沉沉。她心想道,覺得行走在其中的自己也變得死氣沉沉了起來,每一步都走得像僵尸。
一座古老的教堂從她的身邊經過,喬治亞風格,與鎮上的大部分房屋一樣被歲月遺棄,卻又頑強地屹立在這片土地上。它的門口站在位身著詭異教服的人站姿非常奇怪,頭顱前突,脊椎深深地往內彎曲,以至于他的腦門幾乎要和腰部齊平;空蕩蕩的袖管里沒有安放手臂,胳膊奇怪地出現在了胸前,交疊著向教堂供奉的神明祈禱;他的腳很大,非常大,極其大,像是青蛙的腳蹼。
瑞雅感覺自己來錯了地方,這片區域看著就很不科學,她應當馬上離開,在那個教團成員沒發現自己之前。
“你,你怎么會,來到這里。”她的動作晚了點,長袍下,神父或者牧師如果可以這樣稱呼他的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你不是印斯茅斯人。”
廢話,我這長相也不可能是。女孩無奈地轉過身,和這個外表全部隱藏在黑暗里的人解釋“我是前來旅游的游客。”
“我知道。”他說,像人又不像人地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困惑又驚訝“難以置信,吾主的信物在你的手上。”他盯著握在五根白皙手指中的小包,里面放著一個亮閃閃的東西“常人或許會錯過,可我不會,噢,也許我要向你行禮。”
瘋瘋癲癲的教徒說著,竟然真的向她鞠躬,語氣異常恭敬“今晚的祭典您務必要來,我們會將您送向吾主的身邊。”說著,他維持著那個腦袋快要垂到地面上的姿勢,后退著進入了教堂,消失在一堵墻壁的后面。
然而,他的話卻長久地留在了瑞雅心中,帶著寒意,慢慢地爬滿了她的全身。
自己必須馬上離開,她想,卻在行動前猶豫了一下,走回橋邊打開了隨身的小包。
鏡子、硬幣、車票和宿舍的鑰匙,除了它們之外,里面還有一樣禮物。
莉莎送的,以慶祝圣誕的名義聽說是出自大家之手的雕像,一團看不清的馬賽克,但瑞雅在收下后用手指摸過,大腦袋和大觸手,非常意識流的作品,也可能是那位大師是人外愛好者。
憑借著直覺,她覺得剛才那個人在看著它。
什么什么的信物,不會是全新的觸手怪馬賽克吧一個哆嗦,額頭冒出了冷汗的瑞雅看了看周圍,趁著四下無人將雕像丟進了水中,然后便匆匆向車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