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她問的是地板上的兩具馬賽克,眼睛卻還死死地黏在那堆金閃閃的物品上,過于直白的眼神令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斯蒂芬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她某個不為人知的喜好。
“深潛者。”佐伊說出了兩個單詞,“deeone”“流傳在印斯茅斯一帶的都市傳說,我曾經見過它們,在上帝依然存在于我的腦中時祂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提到一直以來如父親般指引著她的存在,她的表情沉了下去,面部覆蓋上一層晦暗“它們與人類留下后代,混種們最開始和我們并無區別,但當血脈里的邪惡之力隨著年齡增長,它們就會逐漸變成這副可憎的模樣,最終回到海底。”
這不就是美人魚嗎瑞雅用一個自己更為熟悉的概念替換了句子中的陌生名詞,視線終于舍得從黃金上移開,審視著腳邊的兩個“深潛者”。
盡管看不到它們的真實相貌,但既然都被系統劃分到“外觀有礙心理健康”的馬賽克區了,想必這小別致應該長得挺東西的。
和這樣的家伙交進行生命的大和諧,也不知道那些人類是怎樣說服自己忍受的。
在心里嘀咕的她不會想到的是,就在幾個小時前,她已經和某個大大的丑東西進行了一番和諧的運動。
這也是她身體不舒服的罪魁禍首。
“與它們的人類須得自愿,但它和她生下的后代不一定接受或者知道這種命運,可能會逃到別的地方躲起來。我便是在紐約見到的第一個半深潛者,我結束了它的悲慘,希望它來生能得到上帝的救贖。”佐伊冷冷地說著,“從那以后,我一直在尋找著它們的蹤跡,沒想到居然就在這里。”
她說著望向了門外,高低不平的屋脊在黑夜下宛如此起彼伏的海浪,那些半人半魚的生物游蕩其間,時不時露出一張沒有表情、卻依舊寫滿惡意的臉。
大腦艱難地轉動著,瑞雅好像明白了三件事
一,佐伊不是恐怖的“食人族”,因為印斯茅斯這個地方的人都是馬賽克預備役。
二,親愛的室友羅瑟琳就是印斯茅斯人,也就說她未來會被系統打碼小方塊。
三,白天遇到的那個馬賽克之所以會問那樣冒犯的問題,八成是把自己這個外來者當成了獻給“深潛者”的祭品就,就,就是佐伊口中的,要和它們的那一種。
最后一點聽上去挺變態的,事實上也很變態,但女孩完全相信以這個世界的魔幻程度,會發生這種事一點都不奇怪。
難怪羅瑟琳一力邀請她們來家里做客,原來是把她們當成了瑞雅有些難受,幾個月相處下來,她早已將對方放到了“朋友”的位置上,卻沒想到自己在對方的心里一文不值。
失望的情緒在身體里蔓延開,她拉緊了外套,看了眼窗外,提議說他們應該趕緊離開,去尋找政府的幫助。
畢竟他們此時不是在和一兩個人為敵,而是和腳下的這一整座城市,還有那一整個隱藏在深海之下的種族作對。
“太晚了。”靈感遠比她高的佐伊說,帶著興奮的、奇異的微笑“早在我們踏入印斯茅斯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被“祂”盯上了。”不等瑞雅問“祂”是誰,亮出了一枚黑瑪瑙胸針,上面畫著一個簡單的黃色圖案“只有殺了祂,我們才能徹底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