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過去狹隘了,以為這個纏綿悱惻的任務要做到地老天荒。
“按照你之前的水準,的確要做到地老天荒。”系統說,大約是看她最近很支棱,這個冷冰冰的系統忽然活躍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厭倦了她這個喜歡擺爛的宿主。
“你說,”挪了挪雙腳,瑞雅背對著廚房的那面玻璃墻,一邊像打磨鉆石一樣打磨著冰塊的四個角,一邊問“等我做完任務離開后,尤會怎么樣”
“”綠江看起來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在一陣沉默后還是冷漠道“也許會很傷心別想那么多,專注眼下。”
又捏了只圓滾滾的兔子放在冰塊上,瑞雅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冰和雪,雖然腳蹲久了有點麻,但渾身上下都被太陽烤得暖洋洋的,很容易催生出些一時興起的主意來。
比如,在離開前給尤留點禮物啥的。
繪畫雕塑這種太需要技術的她不行,思來想去,還是寫信最靠譜。如果可以,等再度造訪康科特的時候,他們可以一起去照張照片。
晚上,瑞雅鎖好了臥室的房門,用鋼筆在筆記本的第一行寫下“致所思尤”幾個字,然后就在具體寫什么內容上犯了難“綠綠,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真相,關于我究竟從哪兒冒出來的。”
“隨便你。”系統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敷衍,見她真要把另一個世界的事寫出來,有些無奈地提醒“在你離開前,別讓他知道。”
說著亮出了如今的進度,百分之五十,一個非常整齊和美好的數字,要是按照四舍五入的規則,她已經完成了“百分之百”。
“也是。他知道的話搞不好會以為我得了妄想癥。”手中的筆在寫完禮貌客氣的開頭就停下了,一團墨水在紙上暈開,一口氣污染了好幾層潔白的紙張。瑞雅有些心疼地搶救了一下,窗外卻忽然響起了一聲悶響,緊接著就是什么東西砸中窗戶的聲音,結結實實地把她嚇了一跳。
紙筆一起掉在地上,大股大股的墨水從墨囊中流出,讓這本才寫了幾個字的筆記本慘烈喪生于今日。
玻璃碎了一地,好幾枚甚至還砸中了她的手臂,好在冬天穿得厚,要不然估計會留幾道口子。
聽到異動的尤很快就敲開了她的門,狂風從窗口涌入,吹得瑞雅在開口說自己沒事前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明天我去康科特找人來修。”確認是被風吹倒的松樹打碎了窗戶,尤在瑞雅看不到的地方松了口氣。林中小屋暫時沒什么東西能堵上墻上的破損,而冬天在這樣的房間里睡上一夜肯定會生病,他理所當然地將自己的臥室讓了出來,抱著被子打算去樓下睡沙發。
“那個,要不”瑞雅原本是不打算開口的,她套著尤的外套,看著對方飛速地收拾好了帶到樓下過夜的東西,忽然就像是鬼迷心竅了一般“要不我們晚上擠一擠”
說完就有些后悔,覺得自己可能被系統奪舍了。然而話說出去就很那收回來,尤其是對方在聽到后雖然有一瞬間的錯愕,腦袋卻本能地點了一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