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和心跳皆是一滯,她確信自己剛才沒有聽錯,瞳孔因為震驚猛然一縮,許久才用顫抖的聲音問“你說,那人是奈亞拉托提普”
“對呀。”碧翠絲同樣有些驚訝,她記得女孩的系統十分善于保護宿主的身心健康,任何會令人喪失理智的東西都會“屏蔽”,不想對方竟然能聽到那些不可名狀的名字。
死靈之書中說,祂們的名姓都是不能輕易說出的禁忌,不僅可能會引起祂們的注意,有些存在的名字本就宛如召喚的咒語,說出口后極有可能會將不幸引至身邊。
所以,她一直以為,瑞雅聽不到這些。
“你知道奈亞拉托提普”
何止是知道,就在昨天,她們所坐的同一個地方,她還和拉托提普先生的另一副樣貌面對面說了話。
沉默往往代表著點頭,碧翠絲意識到事情可能有些不對,身子緩緩坐直。
“我們說的也不一定是同一個人。”瑞雅艱難開口,眼神卻已經開始飄忽起來“沒準只是恰好擁有者同一個名字。”
同名同姓這種事,放在她們身上的確很正常,可對于那些存在來說,幾乎不可能。
就算真的有極端狂熱的教徒以此為自己或者自己的孩子命名,名字的主人估計當天晚上就會到他的家門口,讓他們體驗一下追星成功的感覺。
并獎勵永恒的長眠體驗券一張。
“是誰”感覺到瑞雅和那人的關系不一般,碧翠絲頭疼地問。
“斯蒂芬。你見過的,和我一起從大洋彼岸來到這里的學生。”女孩遲疑地說道,“但在更早之前我們就已經見過,那時他的名字就是奈亞拉托提普,是位很和善的好心人。”
和善的,好心人。
少女很想冷靜,但根本就冷靜不了。
這兩個形容放在任何人或者非人的身上都行,唯獨“奈亞拉托提普”,說祂善良熱情,不如說猶格索托斯盲目癡愚。
狠狠地吸了口氣,她說“你確定祂,對你很和善”
問的時候也在回想與“斯蒂芬”的接觸,毫無印象,與第一次在密大時的致命相比,簡直如綿羊般溫順和不起眼。
“那個時候”瑞雅花了很長的時間來講述自己在阿卡姆鎮時的經歷,從史密斯教授變得不正常開始,到收到大學的通知書,最后結束于那輛涂滿綠色油漆的巴士、往前延伸到天際的洲際公路。
碧翠絲的表情則是由最初的震驚到逐漸的麻木,她覺得哪里出了問題,人與人或許會有差距,但為什么會這么大對方甚至讓“奈亞拉托提普”給自己修了電燈地板樓梯和下水管道這不對勁吧這不科學吧根據她對那位的了解,祂在聽到這種奇怪的要求時不應該直接翻臉嗎而且為什么“奈亞拉托提普”會精通這種詭異的技能,但凡把這個名字換成“猶格索托斯”都不會這樣離譜。
“你先等等,我必須冷靜一下。”少女用一種看破紅塵的語氣說。
她走到了中庭邊的酒柜旁,隨手拿出了一瓶,拔開酒塞,一口氣咕咚了小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