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戀怒而報社,這種事她以前只會排出十英鎊讓對方再多編點,現在卻覺得有道理得不能更有道理。
細細想一想時間,系統告訴她世界即將走向的毀滅的時候,瑞雅正好甩掉了可憐的萬物歸一者天衣無縫,無懈可擊,完美的推理,就是很讓人痛苦面積。
誰能想到,事情的導火索居然如此的望著中庭里的女孩,她思考該如何委婉地將這件事告訴對方。
將洗干凈的盤子重新放到桌上,碧翠絲轉身后卻發現,剛才還站在睡蓮前的瑞雅忽然不見了蹤影,珍貴如黃金的陽光鋪滿了白沙,平整的沙面沒有任何人類走動的痕跡,仿佛她出現了幻覺。
臉色一變,她就地取材,拿起了身后的椅子。
但很快,幾乎只是一眨眼,柔軟的細沙上,一個身披陽光的輪廓驟然出現,似乎從未離開過。
對方聽到動靜后有些愣愣地扭過頭,看著姿勢奇怪的她問道“怎么了”
“你剛剛不見了。”她確信自己的眼睛沒有出問題,沉聲道“快離開那兒,那里可能有些不對勁。”
平靜持續得太久,她都要忘了這里是奈亞拉托提普的住所,恐怖而扭曲之地。
“不見了”瑞雅看了看四周,“我一直都站在這兒。”她乖乖地穿過窄門回來,離開了遍布陽光的黑土地。
“可能是時空出現了錯位,我剛才的確看不見你。”一說到“時空”,碧翠絲就想起了它的代言人,極其有可能正在瘋狂拆家的猶格索托斯。
不從地球開始拆起,或許就是祂對瑞雅的溫柔吧。她苦中作樂地想道。
“我有個新發現想告訴你。”碧翠絲斟酌著說,“你先坐下,孕中的人不能太勞累。”
話音剛落,對方的臉色就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熟悉的殺意籠罩了她,讓她腦中的系統大喊著質疑她的聊天水平。
“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閉嘴”
好在瑞雅并沒有生氣,比起憤怒,女孩的臉上更多是無奈。
無奈地接受一件討厭的事情,誕育一個不喜歡的孩子,甚至要因此永遠地和某個人建立聯系,還會令她在往后的歲月里始終懷著愧疚生活做為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愧疚。
這大約就是奈亞奈亞拉托提普想要的吧。
“你想說猶格索托斯么”她用一種了然的目光注視著關心自己的少女。
碧翠絲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原來你早就猜到了。”
“也沒有,剛才才想明白的。”瑞雅說,“如果我回到他的身邊”
“世界或許就會停止毀滅。”困惑地撓了撓頭,少女問“可是你喜歡祂嗎當祂剝離了人的身軀,以真實的姿態出現在你的眼前,冰冷而無情的時空,遼闊而浩瀚的宇宙,祂甚至都不能用非人去稱呼”
深吸了一口氣,碧翠絲覺得自己蠢透了,明明已經有一個答案擺在眼前,她卻要伸手將其推開“和祂在一起的話,你會快樂嗎”
系統與她同時發出嘆息,做為陪伴了瑞雅許久的存在,它知道瑞雅如碧翠絲一般厭惡著祂們,厭惡著祂們為世界帶來的不幸。
盡管站在祂們的角度,祂們從未對人類釋放過惡意。
“會比現在快樂。”瑞雅說,安撫性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而且我們都能活下去。”她將手伸向衣兜,打算給碧翠絲看看“惡魔之眼”并說說自己的打算,牢不可摧的“金字塔”猛然一震,把她們掀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