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瑞雅已經在混沌王庭待了兩個月。
她這段時間基本都待在校長區的花園里,除了遠遠能看到的黑色圓頂外,再也看不到學校其他地方的景色;僅有的見過的兩個人也都沒能和她交談太久,那位“格林教授”還給她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翠綠的瞳孔伴像是會呼吸般一張一翕,仿佛兩只長錯了地方的嘴唇。
而在晚上,瑞雅會孤身置于一片漆黑的空間中,純粹的顏色模糊了方向,讓她不知該往何處去。
照例帶著驚懼醒來,一只強健有力的胳膊圈在她的腰上,腦袋后面就是一個溫暖的胸膛,床頭開著的燈光昏黃和煦,逐漸平息了她心中的悸動。
下意識地往后面靠了靠,盡管和尤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她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甚至在今天聽到他不久后又要離開的時候,會感到些許的失望和不舍。
或許正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她在失憶前便與尤相愛無論如何,身體和心上的反應是無法作假的。
接近仲夏的月亮格外明亮,瑞雅記得不久就是仲夏節,雖然混沌王庭坐落在美洲,卻依舊會過這一北歐節日。
“在你來之前是沒有的,”莎莎在照例為她檢查身體情況時說,身邊的盒子里放著一件有著精美刺繡的棉質長裙,鮮花盛開于雪地之上,美麗而純潔“不過嘛,學校也的確有許多來自北歐的學生。”
黑山羊說話時睫毛顫抖了幾下,那晚的夜幕之下,篝火之旁,頭戴花冠的女孩將走過重重烈焰,徹底融入祂們之中。
猶格索托斯將此稱為“婚禮”。
獨自望著月亮看了一會兒,困意重新襲來,瑞雅打了個哈欠,正想閉目睡去,那只由格林教授帶來的垂耳兔奮力從窩中爬出,一蹦一跳地跑到了床邊。
即便是對兔子來說,這一只的彈跳力也有些太好了,它輕而易舉地跳上了床,停在床沿喘了會兒氣,然后在女孩出聲前蹦跳過來,用兩只軟軟的爪子按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瑞雅多少有點覺得自己其實還在夢中,否則一只兔子怎么會這樣聰明,簡直就像是人變的。
她本該將這只越獄的小寵物提溜起來放回到窩中,但不知為什么,她沒有這樣做,因為她從那雙紅色的兔子眼睛里看到了關心和擔憂。
垂耳兔的爪子從女孩的嘴唇上滑下去,站立的姿勢對于兔子來說并不好受;它抖著耳朵小心觀察了下“壞人”的情況,見對方確實如奈亞拉托提普所說的那樣“睡得很沉”便放了心,抖擻著精神要實施下一步計劃。
帶瑞雅去他們約好的地方,混沌王庭綜合大學那所漆黑的建筑,圓圓的
鋒利的刀片劃過大腦,變成兔子的碧翠絲感到了一股難耐的疼痛,理智和意識瞬間就被摧毀,目光也在一瞬間變得呆滯了起來。
她無法思考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一只白白軟軟的小兔子是無法像人一樣進行復雜的思考的,她慢慢趴了下去,雙眼迷離地瞪著眼前之人,不知所措間透著無辜可愛。
又過了一會兒,實在不知道該干些什么的碧翠絲,鉆進女孩的胸前,貼著香香軟軟的好友睡著了。
瑞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