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完成了全部任務,”因為她終于干完了應該干的事,系統溫柔親切地說“本次實驗樣本已全部收集,感謝您為我們做出的貢獻,預祝您以后生活愉快。”
說完它就走了,像找上她的時候一樣突兀,揮揮衣袖只留給她一封遺書仿佛和她一起穿越了時空般的,遺產繼承書。
但上面的名字并不是碧翠絲帕德里克,而是一個她之前就聽過的姓氏,以有錢出名同時還和她同姓。
無論哪個國家,同姓的人都不少,而且彼此間門往往天差地別,所以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這個家族有關系,估計是系統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手段。
說起來,直到對方離開,她都沒能找到投訴對方工作不認真、罔顧宿主需求、態度消極懈怠的按鈕。
果然是個流氓一般的系統,和降落傘的評價一樣無恥卡bug,根本不給人差評的機會。
有些惆悵地躺回到床上,瑞雅通過新聞得知自己“沉睡”了整整五年,如今能醒來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跡也幸好她在完成任務后變成了有錢人,否則還住不起這么久的醫院。
腦子里的聲音驟然消失了,她竟然還感到了一絲不習慣。
尤其是在某天她在醫護的看護下到花園閑逛時,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應該被打上馬賽克的場面。
那是一個不幸遭遇了車禍的倒霉蛋,看上去幾乎是沒救了,整個腦袋都變成了開瓢的西瓜,紅紅綠綠白白,讓另外一個和她一起閑逛到這里的人差點吐出來。
因為她足夠有錢,所以身邊的護士連忙把她推走了,路上還對她道了歉。
瑞雅對此倒是沒覺得什么,甚至在轉身時多看了一眼,耳朵隱隱約約聽到那個倒霉蛋的慘叫呻吟,還有諸如一些“不想死”之類的話。
瑞雅確信自己不該聽到這些,因為那人的喉嚨幾乎是發不出聲音的;更奇怪的事她并沒有為此感到奇怪、疑惑或是憐憫,她冷靜地回到了自己的病房,進行了例行的檢查和恢復,然后得知了自己確切的出院時間門。
“噢。”對于出不出院,她沒有太多熱情。
晚上,當醫院陷入沉靜后,她睜開了眼,忽然很想出去走走。
這間門病房的外面就是護士間門,呼叫按鈕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旁的昂貴儀器勤勉地記錄著她的身體情況,勤勉到她拔了管線后依舊在認真工作。
“”
瑞雅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深夜的燈光總是帶著昏沉,走廊零星走過幾個白衣天使,與她擦肩而過,目不斜視,選擇性失明似的。
瑞雅也沒在意她們,繼續往自己想去的地方走。路過玻璃的時候,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很高很大,幾乎將這條過道塞得滿滿當當的。她放緩腳步看了會兒,與里面的自己對視,良久才意識到她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難怪系統跑得那樣快,她如今的模樣不正是那個陶瓷娃娃。
前生今世的記憶似潮水涌來,她雙腳離地,飄蕩在半空中,慢慢捏緊了無數個拳頭。
“我死了嗎”瑞雅看到了墜落入奈亞懷中的自己,胸部和背部的傷口被鮮血暈染,蒼白的臉頰爬滿死亡,早已沒有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