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一時都沒想起來那晦氣的人是誰,直到青雉說了名字。
“他要見我做什么”七星不解,“按理說不是該避著我嗎”
她借著陸異之解釋了自己的身份來歷,讓窺探的張元放了心,不再來打擾,而陸異之也認為說服了她,安了心。
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然后就可以恢復從前互不往來啊。
魏東家聽到了在一旁哈哈笑“小姐,我沒看過戲,但我知道這男女之事可不是真跟唱戲似的,鑼鼓一收簾幕一拉就結束了人世人事,人還在,這事兒就結束不了。”
七星若有所思“也就是說,要把這個人結束掉”
青雉如今雖然不過問小姐做的事,但不時聽到打打殺殺的,也知道把人結束掉意味著什么,先是嚇了一跳,旋即又失笑。
“魏東家,你別教壞我們小姐。”她嗔怪。
她家的小姐可不是胡亂殺人的人。
魏東家嗨了聲“你這丫頭亂栽贓,我哪里能教你家小姐。”
七星聽著他們斗嘴,也笑了,說“人人皆能為師。”又點點頭,“我知道了,他要就見我,我就見見他罷。”
青雉應聲是“我去跟他們傳個話。”
一輛馬車停在許城玲瓏坊前,陸異之從車里下來,旁邊店鋪的伙計們看到了,忙互相招呼。
“那位公子來了。”
“是那位公子。”
這話讓店鋪的客人們都有些不解,也跟著看,看到一位穿著錦袍的翩翩公子,公子站在臺階上跟小廝們交代什么,眉眼俊美的確是位很好看的公子。
“還以為不來了呢。”
“又來了真好。”
客人們聽得湖涂,看著那位公子的小廝從車上抬下一個大箱子,箱子看起來有些破敗,但很重,要兩個小廝用力抬著。
這種場面很常見,玲瓏坊修器具嘛,有什么好不好的
店伙計們卻不肯多說,嘻嘻哈哈笑只說“又來有往就是好。”
青雉站在廳內,帶著幾分嫌棄看著箱子“怎么尋來這么破的箱子。”再看陸異之,“跟公子的身份也不配啊,公子這般人物也不用修補什么,像上次那樣多花點錢買我們點貴重的東西就好。”
上次啊,陸異之聞言心里一笑,這是埋怨他陪夏侯小姐來買東西呢,來看她家小姐,卻抬著破爛箱子,這種事,女子們怎能不在意
他說“這個才是她喜歡的。”
她為了他開了鋪子,做匠人,那他則送她要做的,才是貼心,送禮要因人而別,這個蠢丫頭不懂。
再說了,箱子里也另有乾坤。
他沒有再跟這丫頭多言,問“她還忙嗎”
他是個干脆利索的人,應了夏侯小姐的話,第二天便讓人來問,結果小廝回來說,七星不在,接了一件要緊的生意,去別人家做活了。
小廝當時就不高興,說,公子要見,還舍得等啊。
那青雉丫頭當時就冷笑,說公子要聲名,我們小姐也要聲名,接著差事就要辦,要不然靠什么吃飯天天去太學門前等著吃飯嗎
小廝被噴的灰頭土臉,又是氣又是委屈,他還沒說什么呢,不過是問了一句,這丫頭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又疑惑,公子不是說已經安撫了這主仆兩人那按理說當丫頭也該歡天喜地感恩戴德小心翼翼
不過想了想又釋然,女子們都善妒,雖然有公子許諾終身有靠,但怎能不嫉妒那位正頭夫人。
小廝心里恨恨,先讓你們得意幾天,隨便鬧,等將來,哼哼。
陸異之倒不至于像小廝那樣,被嗆了幾句就生氣,他倒是很喜歡七星守著規矩,守規矩是好事啊。
青雉哦了聲“歇著呢。”說到這里又擠出一絲笑,“特意等公子呢。”說罷一擺手,“公子且請坐,我去喚小姐來。”
不待陸異之再說話,風一般轉身向后院去了。
陸異之吩咐兩個小廝“抬會客廳里吧。”
“來就來唄,還帶著個破箱子。”
青雉也在跟七星抱怨。
七星笑了笑“咱們是開鋪子的,帶個箱子來正合適。”
青雉呵了聲“咱們是開鋪子的,他帶錢來買東西就是好,帶什么箱子,他該說的話說了就走了,小姐你還得修補箱子。”
別人不知道,她清楚的很,小姐有些奇怪的執拗,所以這個做戲的箱子送過來,小姐肯定也會認真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