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蓮真是為所欲為”
一群人在行宮前憤憤下馬,身上的弓箭尚未摘下,手中空空。
“陛下打獵結束了,他肆無忌憚,驅逐山林不許任何人靠近,帶著美人打獵,兩人共騎,真是快活似神仙。”
聽到抱怨不少人看過來,但只是看看而已,也沒什么稀奇,霍蓮這般行徑已經是常見,被這樣罵也是經常聽到,有什么用沒什么用,大家罵一罵撒撒氣就得了。
不過這次倒是可以接上大家的話題。
“雖然聽起來嚇人,但這般寵愛那位小姐只怕樂不思蜀了。”
“可憐這邊陸翰林還在喪妻之痛。”
但這次的話題被打斷了。
“呵,痛不痛的,誰知道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死了老婆可升官。”
“怎么能這樣說”
“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夏侯家說的。”
“夏侯家這是奪婿不成惱羞成怒詆毀陸翰林”
“也是,不該詆毀陸翰林,夏侯家應該詆毀霍蓮,如果不是霍蓮,誰知道陸翰林還有未婚妻,夏侯家奪婿就成功了。”
這邊人群說笑熱鬧,而正在作畫的一群人則陷入了安靜。
作畫本需要安靜,但此時此刻的安靜有些詭異,可能是因為大家的視線不時看向一人。
陸異之似乎沒察覺,也似乎沒聽到旁邊的議論,他專注地給這幅畫添上幾筆,然后站直身子,對身旁的人笑說“獻丑了。”
那人似乎才回過神,有些倉促地接筆,又忙忙說“陸大人真是神筆點睛,這畫面一下子就活了。”
四周的人們此時也忙忙贊嘆,但怎么聽都少了一些真誠。
陸異之神情不變,與諸人談論幾句作畫告辭走開了,隨著走開身后也再次傳來議論。
“夏侯家這話太誅心了。”
“我覺得陸翰林不是這種人。”
“話也不能這么說,先前我也不覺得夏侯先生是那種人呢。”
有人在質疑他,也有人在維護他,可見相信他的人還是很多。
但陸異之眼中的笑意散去。
本不該有維護。
本應該沒有質疑。
他抬眼看向前方,闊朗的行宮前另一邊是女卷所在,女子們七七八八聚在一起說話。
夏侯小姐不似先前那般蕭索,雖然身邊只有兩三人,雖然神情并不友善。
夏侯小姐也不是儀態端莊驕傲疏離,竟然在人前低頭落淚。
夏侯小姐的眼淚,或許會讓有些人幸災樂禍,但也讓人更想要多說兩句。
“是,我知道那位小姐,而且我見過不止一次。”夏侯小姐說。
身邊的幾個女子神情厭惡但又忍不住好奇。
“那你真就橫刀奪愛啊”一個小姐問。
夏侯小姐抬起頭,神情委屈“他又沒說非她不娶。”
竟然沒有辯駁承認自己奪人夫婿,這反倒讓她們不知道該怎么質問了。
夏侯小姐這樣肯定是不對,但女之耽兮,難免湖涂,如果陸三公子真說了讓她誤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