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還是沒達到七星小姐要的距離。”梁五子說,轉頭看一旁,“七星小姐,我殺不過去了。”
他的身上已經滿是血跡,有夷荒人的也有他的。
此時握著長刀的手上血不斷滑落,染紅了刀柄。
七星點點頭“是還不夠。”她的臉色依舊平靜,沒有遺憾也沒有懊惱,只是將劍取下握在手中,“那就能殺到哪里就殺到哪里吧。”
說完這句話,向前一踏,劍光閃過,地上擺列的木架震開散落,人向前躍去。
梁五子想要緊跟著再踏步,但剛邁一步,人就要向前栽倒,哎,他已經不能走動了,那就站在這里,多站一刻,就能引得那大部主多上前一步。
梁五子沒有再邁步,握著長刀一動不動。
匍匐在地上似乎睡著的霍蓮猛地躍起。
“就是現在”他說。
這話讓四周散落的兵士們都跳了起來。
“我聽到馬蹄和腳步的動向,他們已經不設防了。”霍蓮高喊,伸手指著一個方向,“他們要勝利,他們要圍殺梁五子了,他們后方大開,兵士們,現在跟我殺”
雖然有諸多不滿,但聽到這話,將官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吼,而身后還有嘩啦一聲,似乎有人展開了軍旗。
將官轉頭看去,果然是一個兵士扯著一張旗幟,似乎被卷了很久,皺皺巴巴,還有些破破爛爛。
什么旗
皺巴巴的旗幟隨著風展開,晃動,露出其上的亂七八糟的字。
亂七八糟不是說其上的字亂七八糟,而是寫得字是“亂七八糟”
而且旗幟也很亂,似乎是兩塊旗縫在一起,用了不同的線,再加上這古怪的四個字,看起來真的很亂七八糟。
但看到這旗子,將官以及其他兵士,甚至霍蓮的臉色都微微一僵。
“你,你。”將官指著那兵士,脫口喝道,“哪里來的怎么帶著這個”
說著看了眼霍蓮,再看兵士,毫不掩飾鄙夷。討好這個已經改了名的人嗎
那兵士激動未褪,臉上又有些恐慌。
“我,我,我不是為了他帶的。”他結結巴巴說,“我原本是七將軍部的,七將軍不在了后,我留了旗子,一直帶在身邊。”
剛才太激動了,又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是旗子上另一半的人,他忍不住就把曾經的旗幟拿出來了。
“我只是想,想,想七將軍如果還在一定會高興。”
將官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霍蓮嗤聲“打成這樣子,都要死了,他高興個屁。”
說罷轉身向前而去。
黑影在日光下閃耀。
兵士結結巴巴“那,那這旗我收起來”
將官瞪了他一眼“收什么收告訴那白虎大部主,梁家的將軍都在這里呢,看他殺得完不”
說罷高呼一聲。
“展旗,殺敵”
隨著喝令,那兵士將旗幟裹在長槍上高高舉起,皺巴巴的旗幟飛揚在空中,宛如瀕死的魚兒躍入水中,舒展了身體,靈活地游動。
“殺敵”
喧囂聲從后方滾滾而來。
這邊拼盡力氣又麻木廝殺的兵士們一愣,旋即狂喜。
援兵,有援兵。
援兵到了
原本已經沖到前方的夷荒大部主人馬,開始騷動地向后退去,放棄了馬上就能砍掉那位站在原地的持刀將軍頭顱。
梁五子看著身邊疲憊的兵士們重獲生機般嘶吼著追殺上去,再遙望遠處,隱隱看到飄揚的旗幟。
那是熟悉的北海軍軍旗,但不熟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