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鐘鳴渾厚。
并非是來自一處,而是帝都各處同時響起。
巴爾弗雷姆宮頂端。
帝都大圣堂。
市郊墓地。
水晶公園。
仿佛在這一瞬,古老的帝都被某種無形之力所喚醒。
當然,只是仿佛。
因為帝都根本沒有入睡,自昨夜起,從皇帝尤肯特三世遇刺開始。
鐘聲只是日常,比鐘聲更為頻繁的是帝都擴散至整個帝國的導力廣播。
“帝國時事電臺,為您播報上午新聞。
由于塞德里克皇太子的要求,帝國政府昨天發布了戒嚴令設立戒嚴司令部,盧法斯總督以臨時代表身份就任。
就在今早,已不只是帝都,帝國全境的鐵路網也受到全面管制。”
今日,整個帝都都被烏云籠罩不見天日。
哪怕再遲鈍的人,都感受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而經歷過戰爭,比如托爾茲的黃金一代已經開始以各自的方式行動,只是在以國家為前提的大背景下,這些行動有多少作用暫時需要打一個問號。
畢竟這不是陰謀家挑起的內亂,而是兩個體量相等的國家,有預謀的戰爭。
在播報的最后,廣播中響起了盧法斯的聲音。
“目前,我們整傾盡全力調查嫌犯的背景。一經查實,便會立刻通知,希望各位抱持信心等候。
我一定不會讓各位的憤怒和悲傷就這么不了了之。”
“什么憤怒,什么悲傷真會說啊,兄長。”會這么評價司令部臨時代表的,只能是尤西斯。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道理。”艾略特拖著下巴,看著不復往日繁花的窗外,感慨道,“說起戰爭,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兩種情緒。黎恩說起相克和詛咒的機制的時候,我就在想什么是斗氣,或許這就是根源。”
“確實。”同樣在看窗外的勞拉點點頭,“當悲傷與憤怒醞釀到極致,便會產生仇恨的連鎖,到那時不管有沒有詛咒,戰爭都將無法避免。”
站在勞拉身后的菲嗯了一聲“帝國的戰爭很多,其他地方的戰爭同樣不少,總不能都是那什么黑的詛咒吧。如果不是黎恩這么說,我肯定不信。”
“老實說,我也不信。”亞麗莎一邊回話,一邊組裝手里的配件。
這是一條全新的腰帶,配色是淺澹的紫色,她一直都很喜歡的顏色,雖然她總是嘴硬不承認。
“不是,你們還在思考這種事嗎”距離廣播最近的馬奇亞斯有些煩躁地推了推眼鏡。
“不然呢。”亞麗莎反問。
“好像也確實做不了什么。”尤西斯同樣煩躁地一甩頭,“該做的準備早已完成,剩下的也都在按部就班地推進中,包括米莉亞姆”
說到這里,尤西斯的arc正好開始震動,男人以驚人的手速打開,屏幕中央那張明媚的笑顏躍然而出
“尤西斯,早上好,大家,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
“這種時候怎么可能睡得著啊。”尤西斯沒好氣地回道。
“我有睡著哦,睡了六個小時呢。”米莉亞姆雙手枕著后腦,無憂無慮地笑著,她一直都是這樣。
“你”尤西斯氣急。
“呃”離他最近的馬奇亞斯插話道,“雖然沒有米莉亞姆那么多,但我也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