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林婉婉便開始請教這曲子了。蕭翀也耐心,即便林婉婉的水平有限,他還是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地指正教導。
正是“繞屋有花籠月燦,隔空無樹顯星芒”,不知不覺,夜竟深了。兩人幡然醒過神來,瞧著月色,均感尷尬。竟然過去那么久了,這時間也太快了一點吧。
邊上候著的華濃,都已經困得跟啄木鳥一樣,快把柱子啄空了。
蕭翀忙告辭離開,回了自己院子。
入夜躺在床上,林婉婉興奮地睡不著,心里有無數歡喜,對于古琴的熱情重新又激發了起來。
當初她學古琴,是因為給方太當禮儀站臺的時候,聽到同樣被請來的兼職琴手彈奏,才迷上的。
對方還恰好是自己本校的音樂系才女,林婉婉當即借著東風向她學習。一對一的私教,對方才收她70一節課,用的琴還是對方的。
林婉婉打工攢了好久,才買下自己的入門琴。
只是后來漸漸地被生存壓力壓著,失去了彈琴的雅興,便擱置了,如今都快一年沒碰過琴了。
生活和生存,那是不一樣的呀
如今的林婉婉,可以好好地生活了,自然也要拾起曾經遺失的美好。
翌日起床,用過早膳后,林婉婉向蕭翀辭別,并將最初的來意告知“我家的秋番薯成熟了,今天回鄉我便要去挖了。不過表兄如今病體初愈,怕是不能去了,等我挖好給你送一筐來吧。”
蕭翀也是一直惦記此事的,沉吟片刻后道“此乃大事,某定要去親眼見證一下。書棋,你準備一下,我們隨表妹一起出發。”
書棋猶豫了一下“郎君,伱的身體”
蕭翀淡然道“無妨,憋了許久,正是需要松動松動。”
書棋明白自家郎君說一不二的性子,不好多勸,只得提心吊膽下去準備了,心里把林婉婉罵了一遍,好好地提什么秋番薯。
林婉婉見蕭翀要去,也不加阻攔,直接抱著琴,就上了自己的馬車。
距離院門口遠遠地,林婉婉就已經透過車廂口,看到坐在西側門臺階上捧著腦袋的小青玉了。小家伙嘟著嘴,落落寡歡。
馬車“轱轆轱轆”的聲音傳來,小青玉頓時一個激靈,霍地站起身,瞪大眼睛看著馬車的方向。
馬車眨眼就駛到院門口,林婉婉一躍而下,沖著小青玉張開雙臂,笑道“小玉兒,娘的寶貝甜蜜醬,娘親回來啦”
小青玉站在臺階上,旁邊的云裳不住地說“小娘子,娘子回來了呀”
小青玉卻雙手背在身后,挺著小肚子,低著頭,不時瞟一眼林婉婉,一聲不吭。
林婉婉見小青玉不動,笑著三兩步跨上臺階,一把就把小青玉抱在懷里,笑著與她貼臉親熱“寶貝兒,娘親回來了呀”
小青玉一下就繃不住了,“哇”地放聲大哭。這幾天林婉婉沒回來,都是云裳陪她睡,把她嚇壞了。
林婉婉忙抱著小家伙走進院子里,心肝肉兒地安慰不止,直接就把跟著來的蕭翀扔在院外了。
蕭翀失笑,下了馬,跟著走進了側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