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孟博的話,林婉婉笑道“這是因為你們沒把里面的雜質提取出來啊,其實很簡單的,等我下午下課了仔仔細細告訴你,該怎么從海水中取鹽。”
林孟博慌忙搖手“別別別,你別說,這種秘方不是我這種鄉野漁民能聽的。”
頓了一下,他又忍不住問“婉娘,你真能煮海水成鹽”
林婉婉道“我騙你作甚不是煮的,是曬的。”
林孟博聞言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跑了,邊跑邊說“我去找族長叔。”
等林族長氣喘吁吁地被林孟博拉到林婉婉家時,她早就已經去了前院,開始給孩子們上今天下午的課了。
林族長滿臉的激動之色,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在林婉婉家的廚房門口轉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靜下來。
“不行,這個不是我們小小林家莊能掌握的東西。”林族長想到了前些年的戰亂時期,忽又膽怯了。
鹽這東西,牽扯了太多的利益,絕不是他們鄉野小民能碰的。若是被門閥大族覬覦,恐怕他們候濤林氏會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侯濤林氏的嫡支,就是因為財富太多而實力不足才覆滅的,而今他們分支也就只剩下四十二戶人家而已,怎么敢染指這樣的事
冷靜下來的林族長,怔怔地站了一會,一掌拍在林孟博的胳膊上,沉痛道“走,就當你今天什么都沒聽到。”
林孟博急得臉都紅了“為什么啊,族長是鹽啊,是細鹽啊婉娘也是我們林氏的人啊。”
林族長搖頭“伱不懂,沒有權勢,我們碰不得這東西,會有滅頂之災的。”
這句話就像是兜頭給林孟博澆了一盆冰水,透心涼,他垂頭喪氣道“我懂了,族長叔。”
兩個人走出西側門時,背都仿佛彎了不少。
在廊檐下做著繡活的云裳好奇地看了兩人一眼,但什么都沒有說,倒是華濃悄悄對她道“林族長這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喪氣的,是作甚呢”
云裳道“不該你問的別問,不該你看的別看,做好我們自己的活就是了。”
華濃喏喏道“哦。”
等林婉婉下了課,去隔壁找林孟博時,對方早就已經下田去了,家里只剩秦氏在“唧唧復唧唧”地織著布。
立冬之后,田里還能種些耐寒的菘菜就是現代的白菜,只是產量極低。林氏一族除了跟著林婉婉種一些沒聽過、沒見過的新菜,菘菜更是不能少,收獲后冬天拿到鎮上還能換點錢財。
林婉婉還以為她說了要弄曬鹽的秘方,會令林孟博興奮地沒心思干活呢居然這般淡定地下田,倒是也沒想到。
等林婉婉找到林族長,才要提起鹽的事,就被林族長打斷了“婉娘,鹽利益太大,這不是我們落魄的候濤林氏能碰的事。”
林婉婉沒想到林族長竟然這么說,如此小心謹慎,如果自己把做肥皂、玻璃等等事情再往外說,豈不是把人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