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禮之后,陸夫人就沒再繼續盯著林婉婉了,而是跟其他人說起了話主要是她在說,別人捧哏。
半盞茶的功夫里,耳房又來了兩撥人,都是受到邀請前來赴宴的錢塘上流社會人士。
閑談繼續,話題中心仍是以陸夫人為主,小青玉已經被這無聊的談話鬧得困意來了。
小家伙很懂事,顯然也明白在外不能失禮,雖然坐不住,但并沒有吵鬧,只是從自己的位置悄然挪到了林婉婉的邊上,歪在她的懷里打瞌睡。
對于仆人們奉上來的煎茶,小青玉與她的娘親林婉婉一樣,都興致了了。
本來林婉婉一心只想當一朵壁花,但誰知陸夫人在高談闊論了一番后,又對她起了興趣,開始對她進行調查戶口式的詢問。
林婉婉心里膩歪極了,但還是極力冷靜從容地做了回答,有些不想說的,便顧左右而言他。
但這位陸夫人卻不是個見好就收的人,仍然逼問著林婉婉道“這么說來,你與未婚夫并未成親這望門寡守得好沒道理,大唐可不興這一套,你是哪里學來的老規矩
如今天下初定,我們女子的第一要務便是繁衍子嗣,培養后代成才,以后為朝廷出力,方是正理。”
瞧這一臉正道的光,不知道還當她是催生辦婦女代表呢
林婉婉嘴角抽搐,忍不住就嗆了兩句,這可把陸夫人惹怒了,就要出言教訓她時,只聽外頭一陣腳步聲響,陸夫人的兒子陸昊明搶在侍女開口前嚷道“娘,子房表兄來哩”
林婉婉在這里跪坐了老半晌,都快被檀香熏暈了,聽到這句話精神微微一震。
下一秒,簾子被掀開,已走進來了一位眼皮虛浮的少年,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的蕭翀。
只見今日的他一襲利落的月牙白錦袍,披著件白裘皮披風,頭上束著同樣顏色的玉冠,窄袖寬肩,面如冷玉,為這充滿了脂粉氣的耳房瞬間添加了一抹攝人的豪邁之氣。
屋里無論男女,見之均眼前一亮。
一直懶洋洋不說話的陸盈兒更是一躍而起,上前拉住蕭翀的胳膊,興奮道“子房表兄,你終于得空來哩快來坐下,我親自給你煎茶,最近我跟著宮里出來的教習嬤嬤新學了烹茶之法呢,你來給我點評點評。”
蕭翀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腕,毫無痕跡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對著陸夫人作揖“外甥見過姑姑,請姑姑安。”
“免禮。”陸夫人對于蕭翀的出現也很高興,臉上的喜色藏不住,連忙上前相迎,又是吩咐把披風拿下去的,又是吩咐換新茶的,一通忙碌后,才把他請上了她的左首坐下。
蕭翀沖著林婉婉的方向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林婉婉微笑回之。
“一路過來累了吧可還順風順水”
“回姑姑,很順利。”說罷又環顧四周,灑然笑道,“看來我來的挺不巧,打擾了諸位談興,還望海涵。”
陸盈兒已經跪坐在了新換好的茶具旁,聞言笑道“子房表兄多禮了,我們正聊得差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