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翀莞爾道“王家不過小角色而已,某造它山堰、造鹽場,推廣高產農作物,得罪的人太廣了,恐怕某若出意外,鄮縣一半的豪強鄉紳都要拍手稱快。
哎,想到自己居然這般不受歡迎,有點傷心罷了。從前在長安,某可是人人稱頌的。”
林婉婉嗤之以鼻道“傷心表兄,你再扯,看我會不會信。”
蕭翀盤膝道“哈,表妹,莫冤了某。休息吧,養精蓄銳。”
林婉婉算是聽明白了,蕭翀這家伙是肯定不會對她敞開心扉、言無不盡了,盡鬼扯。
跟蕭翀認識這么久,林婉婉相信對方的人品,也對他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但同時仍感覺有高深莫測的疏離感。
只因蕭翀不僅長得很有距離感,且還多智近妖,行事風格又叫人難以捉摸,看似菩薩心腸,但斷起案來又分明鐵面無情。
在鄮縣,蕭翀的大名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如雷貫耳了。
去年底她從瓊州來的海船,只因為有幾個沒身份證明的小孩子,就被蕭翀狠狠罰了一筆啊。
這些罰款都進了縣衙,也難怪蕭翀能搞這么多事出來,聽說最近又在考察挖日湖的事了。
這是有多少錢都要花光的節奏,不夠花了,還要割狗大戶。
林婉婉恍然發覺自己也是蕭翀眼里的狗大戶一員,真是痛并快樂著。
總之,林婉婉跟鄮縣的其他普通百姓一樣,對蕭翀也是又喜歡又敬畏。
而且這家伙也與眾不同,明明都被人害得淪落到此等境地了,卻還一臉的淡然,仿佛全不放在心上,這份淡定自若的本事世間少有。
他又不像自己,有時空門,就算這里出不去,大不了回現代跑到外地重新刷地圖唄。
所以蕭翀到底是對脫險胸有成竹呢,還是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啊
林婉婉有些不理解,透過燭光,看著盤膝閉目養神的蕭翀,心里不斷嘀咕。
蕭翀閉著眼,林婉婉便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當她把目光移到蕭翀的左臂上時眼神頓時一緊,脫口道“表兄,你的手臂受傷了讓我看看。”
蕭翀睜開眼輕描淡寫道“無妨,一點小傷罷了。”
林婉婉已經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嗔道“什么無妨啊你忘了我是神醫嘛居然對我隱瞞受傷,你這樣諱疾忌醫可不行,快讓我看看。”
說著便去拉蕭翀的衣服,她說的快,行動更快,力氣又大,直接用力一扯,便扯下了蕭翀寬袍的衣襟,露出一截鎖骨與肩膀。
蕭翀向來從容淡定的神色終于崩了,連忙起身退開一步,用右手整了一下衣襟,老臉微紅道“表妹,男女有別,不必如此。”
燭光朦朧之下,只見蕭翀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與紅暈。
這這人居然害羞了
林婉婉看呆了,后知后覺,忙低下眼睛,當下也是心中怦怦亂跳,臉頰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