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娘子一開始學的時候對箜篌稀罕得跟什么一樣,兩節課過后就不喜歡了,變著法兒地想偷懶,不想練琴。至于練字,就更怕了,簡直像要了小命。
林婉婉也給小青玉愁眉苦臉的模樣整笑了“怎么,你掉海里了跟你不練琴有什么因果關系”
小青玉低頭咕噥了一句,林婉婉都沒聽清她的童言童語。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口傳來了華濃的聲音“娘子,菊花娘子一家四口來家里了,現正在大堂坐著。”
“好,我知道了,這便下去。”林婉婉回了一句。
日子可過得真快,林婉婉感覺幫林菊花接生的事仿佛還在昨天呢,對方這就已經出了月子回娘家了。
說起來,她也挺想看看她親手接生的小家伙長成什么樣了,當天只顧著林菊花,都沒看清那孩子。
小青玉和林婉婉都披著頭發下樓,如果按大唐正規的貴族禮儀,這樣當然是不行的,寧愿讓客人多等些時間,也不能披頭散發地去見客。
但林婉婉是現代人啊,就沒這個意識,衣服穿妥當了,她就覺得能見客了。至于小青玉自然更不懂,小孩子么,有樣學樣嘍。
林婉婉也沒有在家里給小家伙請過教養嬤嬤,完全是按現代的育兒書在教娃。
云裳雖然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娘子就是家里的王,她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自己一個女婢何須多言呢反正來的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對禮節有著高要求。
下樓見到林菊花一家四口,林婉婉笑著道“出月子了嗎,身體可還好”
林菊花一家抬頭見到下樓來的林婉婉,連忙把懷里襁褓中的嬰兒放在一旁,就著跪坐的姿勢給林婉婉行了一個隆重的稽首禮“奴林菊花見過樂安鄉君,請鄉君安,托鄉君的福,奴很好。”
林菊花的丈夫徐阿大也憨憨地跟著請了安。
兩人兩歲多的大女兒也奶聲奶氣地喊“大娘給樂安鄉君請安。”
林婉婉連忙上前去扶林菊花和她的女兒“你我堂姐妹之間何須行這么大的禮,上次還叫我婉婉堂姐呢,怎地今日卻一口一個樂安鄉君。”
林菊花不好意思地低頭道“那我就仍厚著臉皮喊你一聲堂姐了。”
林婉婉笑道“本就該喚我堂姐呀,怎說是厚著臉皮。你們今天是怎么過來的”
“我們是搭了村里族長的牛車,再走了一段過來的。”
“哦,那過來費了不少時間吧讓我瞧瞧這小娃娃,今天是三十七天大了吧”
“是,緊趕慢趕地也走了兩個多時辰。堂姐記得真牢,小家伙今天剛好三十七天。”
說話間,林婉婉已經抱起了裹在襁褓中的嬰兒。這嬰兒也不怕生,張著一雙大眼睛布靈布靈地望著林婉婉,嘴里還發出“哦哦哦”的嬰言嬰語。
林菊花望著襁褓中的嬰兒,眼里散發著母性之光“托堂姐的福,這小家伙一點都不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