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了約有半個時辰,林婉婉才氣喘吁吁地彎著腰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表哥我跳不動了,你繼續。”
說完就想往自己的馬車走。
蕭翀拉住她的手,笑道“那不跳了,走,帶你去前面猜燈謎。”
林婉婉沒力氣掙脫,只好被他拉著走。
邊上一直密切關注著林婉婉的昆侖,立刻擠開人群跟了過去。
之前蕭翀“突襲”林婉婉時,擋著昆侖的書棋自然也跟上。
而華濃和鴻雁雖然看到了,但是擠不過來,只好眼睜睜看著林婉婉的身影消失在人海。
穿過擁擠的人潮,遠離了燈樓處,蕭翀才放開林婉婉的手,摘下面具道“走吧,表妹,就在前方不遠。”
“好。”林婉婉理了理發簪,害怕松掉了,結果發現還好好固定在頭上呢,又放下心來。
鴻雁的綰發手藝沒的說,她都亂舞這么久,發型還是沒咋變形。
至于面具,她自然就不摘了,好歹也是貴族女,半個面具遮臉還是需要的。最主要是現在她感覺自己的臉肯定燒得像火,需要面具遮著。
今夜的小溪鎮,處處張燈結彩,亮如白晝,條條街道人聲鼎沸,區別只在于多寡和興奮度。
越靠近燈樓的,越瘋狂。
走在蕭翀的旁邊,一路由他開路護著,林婉婉也沒怎么挨擠,所以并不狼狽。
到了書肆一條街,果然全是懸掛著燈謎的花燈。
林婉婉隨手摘下一盞燈籠,字條上寫著“久雨初晴”。
她皺眉想了片刻,腦子其實還落在剛剛的狂歡里,根本開動不起來,于是抬頭問蕭翀“表兄,這個是什么謎底”
蕭翀瞥一眼道“昨日之日的昨。”
“噢,對呀”林婉婉恍然,然后又摘下一張字條,“這次我自己猜。”
這一回的字條上寫著“夫人何處去”。
林婉婉興奮道“哈,這個簡單,一個二字。”
蕭翀低頭看了字謎,淡淡一笑“嗯,表妹厲害。”
兩人又繼續猜了一會兒字謎,主要是林婉婉在猜,蕭翀旁邊查漏補缺,幾乎把這邊店鋪的掌柜臉都要猜青了。
好在最后兩人只不過是一人挑了一盞花燈,并沒有都掃走。
對兩人而言,花燈拿多了也沒用,不過是為了一個氣氛罷了。
“表兄,你這樣橫掃燈謎市場的行為,在長安會不會挨打啊”
蕭翀囅然而笑“往年在長安,某與兄弟們聚在酒樓里吃酒對詩,很少去猜字謎。”
“喔,還挺識相的嘛”林婉婉笑。
兩人一人提著一盞紙燈籠,往河邊走。
岸邊有很多人在放河燈紙船上放一小節蠟燭,說是點燃后,許上愿望,任河燈隨水飄走,就能夢想成真。
甚至連向哪路神仙求的都沒說,反正走過路過的神仙,都算吃了香火
第一個放出這種流言的肯定是賣蠟燭的,瞧瞧,星火密密麻麻的河面,這是多少商機啊
“這條河的下游,肯定圍著很多等著撈蠟燭的老百姓吧”林婉婉探頭望向河道的盡頭,確實能看到隱隱綽綽的人影。
“下游有沒有人撈蠟燭,對于上游許愿的癡男怨女來說無關緊要。”
“哈,也對”
林婉婉放眼望去,放河燈的全是少女,看來自古就是女孩子的錢最好騙啊
愛浪漫、信傳說,靈不靈的,反正求一求,心誠則靈。